第二种模式(1)
明明清醒,状似喝醉。
栖真慢慢适应了什么都不想,全凭对方掌控的感觉。脸上落下吻,男人说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半昏间,一句“主人”溢出口,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夜无梦,活像清零重来,散架的四肢让她睡中都微蹙眉头。
醒来时栖真有一刻眩晕,维持着匍匐的姿势,身下暖炕还温热,而天色已然攀升,阳光照进床帏,明显已过早膳时刻。
第二天了!
说好一天一种模式,昨日她领教了风宿恒的厉害,而今日……
他会不会又发疯?
栖真身子难受,趴在床上装死,谁知视线一转,就对上风宿恒的眼。他正从外间进来,笑道:“总算醒了。”
一笑间春暖花开,冰山狠人再不复见,栖真静静看他,心里各种操操操操!
风宿恒腰上还围着围兜,想来刚才在灶间忙活,在床侧坐下时身上还飘来一股清淡的柴火味。他取出一早塞在被窝里暖着的干净衣物放到床头,栖真够得到的地方。
“起得来吗?”风宿恒看向她布满红印的后颈,似笑非笑。
栖真瞅他,眼神离“友好”很有段距离。
风宿恒亲昵道:“熬了鸡丝粥,起来吃,吃完跟爹爹出去玩。”
栖真眼珠瞪得又大又圆,在风宿恒因这傻帽表情大笑出屋去的时段里,各种混乱。
爹爹???
所以今日玩的还是她的字条?额,到底是不是栖真都不敢确定。
种种疑惑中起床洗漱,挪出门到院中坐。
鸡丝粥确实美味,可她一看那方木桌,一瞥用来补鸡笼的红绳,就没了胃口。下巴太酸了,勉强吃两口就放下勺,可架不住风宿恒坐边上撸她脑袋:“真真乖,好歹吃了这碗,补身体呢。”
反差太大,让人不适,栖真拨下他的手,垂头又吃了一口。
风宿恒好整以暇道:“粥天没亮就熬上去,鸡腿腌了一个时辰,也就这会儿吃才不辜负美味,再等一会儿火候就过了。”
爹爹心意扑面而来,栖真只好磨磨蹭蹭又吃半碗,昨日消耗太过,今日浑身不得劲,能吃这些是极限了。
风宿恒看她吃完,笑道:“我家宝贝变闷葫芦了,一句话都没有?”
栖真揉揉下颌:“嗓子疼。”
声音确实暗哑,风宿恒却笑道:“真真昨日干什么去了?怎么嗓子哑成这样?”
栖真没好气道:“遇到坏人,很坏很坏的那种。”
风宿恒正色道:“什么人欺负我家丫头,爹爹打死他。”
栖真一巴掌拍他脸上,一点没留情:“不用爹爹出马,我自己来。”
“别打疼你的手。”风宿恒抓住她手轻轻吹气。
栖真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神情复杂地看他,心里的小人人又在狂啸,恢复吧好嘛?我不要爹爹,把我脑子正常的夫君还回来!糖分超标,甜到发齁,齁得她想提刀砍人!
“来了三日,整日闷在屋里也没出去走走,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栖真冷着脸:“走不动。”
风宿恒眼中是满满宠溺:“有事爹爹服其劳,抱你去。”
栖真……
她就想赖在床上,可风宿恒洗完碗盘,拿了披风给她,直接把人打横抱出门。
栖真头更晕了,哎哎哎叫别这样抱,于是风宿恒竖着抱,让她坐在臂弯里,像单手抱个没分量的小孩儿,还说:“就知道你最喜欢这种抱法。”
“放我下来,晕。”栖真晃着晃着只能扶在他脑袋上,挣扎着想下去。
“叫一声爹爹就放你下来。”坐骑表示不同意,趁机谈条件。
“想得美。”
“刚才叫过的,有一就有二。”
栖真头疼:“叫过还叫?”
风宿恒道:“想听。”
昨日没羞没臊的话全被挖出来,主人不知叫了多少遍,今日一声爹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栖真不情不愿道:“爹爹。”
风宿恒终于将她放下,眸子微挑,是狮王想把小崽子叼回窝、燕子衔泥筑巢喂雏儿的眼神,可他什么都没做,理了理她的鬓发,轻声道:“乖。”
别看昨日剧情结束了,这时栖真才发觉疯魔还在继续,这声“乖”像风宿恒给她下的咒。随这声落地,面前又是大坑,跳不跳?跳下去,做爹爹的乖女儿,心安理得享受宠爱;不跳,冷眼旁观,然后齁死自己。
想想昨日,一开始她也过不了自己那关,满心抗拒,结果风宿恒不照样有百样手段让她入戏?最后被整得那么惨的还不是她?
今日好歹甜宠剧,有人宠她还不要了?
栖真抱住风宿恒的腰:“身上疼,不想走。”
这撒娇对风宿恒太好使,他直接把栖真背上,稳步往山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