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难
容聘上来一把擒住栖真手腕,面露狰狞,对董未大吼:“她是风宿恒的心上人!你们怎和敌人为伍?”
栖真面色一变,他在说什么?
聂灵鸢上来解容聘手:“休得放肆!”
董未被这意外惊到:“殿下,何出此言啊?这不可能!”
谁知容聘独断,手下抓得铁箍似的,要拖栖真去容伯舒面前分说:“我不可能认错!”
他们在这边拉扯,典叔和阿陶他们也全数围过来。
“我不是!”栖真被这变故弄懵了,竭力挣脱。
“快放开!”颜心想扒开容聘的手,却怎么都拉不开。
“我亲眼见风宿恒天天画你,亲耳听他说画中人是他心上人!”容聘凶神恶煞,全身血液逆流:“你能否认?你敢指天发誓说你不是?”
他这么一说,董未、阿陶他们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栖真。
“哪来的混子,血口喷人!”聂灵鸢一掌击在容聘胸口,将他击退数步,被成校他们扶住。
“殿下,一定是弄错了!”董未拦在中间:“风宿恒也是栖真仇人!”
容聘红了眼,大吼:“我不会弄错!你们为何不信我,偏袒一个外人?”
听见外间喧哗,山遥推着容伯舒也过来了。
“她就是个妖女!”容伯舒一路听见容聘吼,新仇旧恨交织心头,愤然附声:“我就知道!就知道!她就是个妖女!”
董未护在栖真面前:“殿下,栖真阖府也遭风宿恒所害,也像我们一样颠沛流离,她不可能是风宿恒心上人!”
“你们亲眼见她阖府遇害?”容聘扒开董未,恶狠狠指着栖真:“可风宿恒画她是我亲眼所见!她是辛丰大皇子的人,你们不要被迷惑!”
平时容伯舒骂人都无应和,今日容聘在,他自是挺起腰杆呼天抢地:“她是辛丰大皇子的人,你们睁眼看看啊,神明开眼,今日戳穿她的真面目啦!”
聂灵鸢示意颜心赶紧带栖真回花千树,谁知才行几步,就被阿陶和山遥团团围住。
山遥:“说清楚!”
“到底是不是?说啊!到底是不是?”阿陶目眦尽裂:“你发誓!你发誓不是风宿恒的心上人!否则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颜心挥着胳膊,欲将人赶开:“走开!走开!做什么欺负人!”
阿陶平时寡言,至少有礼,此时瞪着栖真仿佛瞪着宿敌,手下没了轻重,将碍事的颜心推倒在地,唾沫飞溅地吼:“说啊!发誓啊!”
“这不是论争,是定罪!你们凭什么给我定罪?”栖真想矮身去扶地上的颜心,却被阿陶拽住胳膊,便也急了:“好好说话,干嘛动手!”
阿闯飞奔过来拽开阿陶,护着栖真就走,又被抢上的容聘拦住:“不心虚为何不敢发誓?被戳穿了想逃吗?”
“我们在一起八个月了!没有半点情分吗?”栖真指着容聘,不敢置信地环视众人:“就凭他一面之词?”
我就知道她有问题,就知道……山遥嘴中嚅嗫,像触动某根神经,瞬间变了个人,狂暴道:“他是大容太子,他不会胡说八道!是你有问题,一定是你有问题!”
“山遥!”栖真愤怒:“相识以来桩桩件件,我何曾害过你们!”
“蓝心都被人烹了!不是害?不是害吗?”阿陶咆哮,红着眼过来抓栖真,被聂灵鸢眼疾手快劈在颈间,再次推开。
蓝心………
一句“是我造成的吗?”要脱口,又咽下,栖真根本没法光明正大吼出这句。
是,是她造成的!
无论有心还是无心。
她既发不了誓说她不是风宿恒的心上人,也没法辩解他们如今的遭遇和她无关。
一时竟天旋地转的愣怔。
要失控了!
聂灵鸢对围在身边的阿闯、焘兴和洪柱急道:“快回花千树!”
这边连声争执厉吼,引来不少看热闹的流民。有人喊“她是辛丰大皇子的人”,光这一句,杀伤力实在太大,立时在流民中传开去。
开始还窃窃私语,随着众人拉扯甚巨,流民们见他们窝里反,料定必是那女人有问题,于是也大声指摘。
“她是辛丰皇子的女人!”
“辛丰皇子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别管她为什么在这里!狗娘养的皇子,狗娘养的官家人!”
现在不仅容聘他们不让栖真走,便是围观的流民,都自发将栖真他们团团围住。
苏伯站出来,指头恨不得戳到栖真脸上:“你是辛丰皇子的人,你有钱,你还想赶我们走!当权的好吃好喝,就不管百姓死活吗?”
一声“想赶我们走”像燎原的火,瞬间点燃围观者,有人对身后疾吼:“快来啊!有人要赶我们走!快来啊!”
人潮从三峰溪,从聚义堂,从各处围拢来,很快里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