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凉***
笑言:“一定辛苦先生了。”
说起这个,聂灵鸢忍不住笑道:“子鉴都被陛下整糊涂了,主母可知那是多大的家业?上百家店铺,三城漕运码头,五处矿业,三个月内说脱手就脱手。好多店铺售得急,都是半价贱卖。把子鉴心疼地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
“三个月?”栖真想了想:“是你我寨中相遇前三个月吗?”
风宿恒轻咳一声。
聂灵鸢:“是自陛下化身傀人和主母去驼暮山算起后三个月。”
栖真明白过来:“所以寨中那一箱箱黄金,很多都是假的?”
风宿恒别过头,憋不住笑,聂灵鸢也忍笑道:“现下在玉茗山庄的都是真的。”
栖真嗯一声,以一种“很好”的眼神看向风宿恒,拍着他放在躺椅扶手上的手背。
风宿恒对她挑挑眉,一副“我就这样了,现下说我也没用”的坦荡表情。
栖真却对许子鉴道:“先生不用觉得可惜,卖了便卖了。”
她这般说,到让风宿恒、聂灵鸢和许子鉴都看向她。
便听栖真道:“宿恒倾尽所有来娶我,未来我能给他更多家业。届时,先生莫要忙不过来才好。”
真是自信满满,让人移不开眼。
聂灵鸢和许子鉴都笑起来,今日这话换别人言,是大话,栖真道来,就是提前知会一声。
许子鉴向她一揖:“得主母一言,小生要期待地睡不着!随主母做事,小生和灵鸢都坚信有朝一日定能辟一番新天地。”
此时颜心端了西瓜来,应了栖真吩咐一切二,每人半个,用勺子挖着吃。
“我以前在家就这么吃,夏天吹着空调挖西瓜可美了。”栖真把西瓜正中挖了,喂给风宿恒。
栖真让颜心也坐,一群人在后院乘着凉挖着瓜,话话家常,别有一番意趣。
风宿恒帮栖真打扇,栖真一人一口喂瓜,他们自己没觉得什么,旁人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恩爱。
许子鉴心想:那么多年,陛下诨名在天下商贾中何其响亮,多杀伐果断一人!如今为妻打扇打成绕指柔,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聂灵鸢想:陛下折腾半生,就为着一个能为其打扇,能得其喂瓜之人,人间至诚,也不过如此吧。
颜心心想:真好!我也定要找个这样的一心人,一起吃瓜一起乘凉,白首不相离。
颜心一面吃瓜,一面问:“这边墙低,咱们说话,外边人听到怎么办?”
聂灵鸢笑:“有陛下在,哪个宵小靠近他不知。”
风宿恒问:“如今都住进新房,旁人可有说什么?”
“陛下放心,没听说什么看不过咱们这边房子的话。”聂灵鸢道:“倒是……”
“什么?”
“倒是几家婶子在说,山头两位宫主天天待在一块儿教书,男未婚女未嫁,怕是早晚要成好事。”
栖真猛咳起来,被吃进去的瓜呛了。
风宿恒忙给她拍背,又让颜心取水来润喉,问:“哦?多少人在说?”
聂灵鸢道:“祁南英那帮都这么说。”
“柳絮回他们呢?”风宿恒问。
“这倒没有,如今典叔、成校和阿陶他们心思都在菜田上,听说阿絮给他们下的死令,入了秋,第一批菜苗一定得种下去,萝卜、白菜、蒜苗、香葱、莴苣这几样是定下的。”
风宿恒嗯了一声,问:“容绽呢?”
“他到没发过什么话。”聂灵鸢道:“但听说容伯舒罚他罚得厉害。”
栖真皱眉:“为何事?”
聂灵鸢道:“容伯舒……好像对主母总有怨气。”
栖真往椅上一靠,受不了地翻白眼。风宿恒用手肘碰她,指了指瓜。
栖真才坐起来继续喂。
容绽向来忠于孝义,看来心里再不情愿,都不会在明面上忤逆容伯舒。
可就让他这般无辜受累下去?
栖真心里想着,还得想法子帮容绽一把。
可现下不像过去住毡帐,稍有点动静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关起门,容伯舒要打要罚,容绽自个儿不说,她也不能贸然干预。
有点愁人。
聂灵鸢和许子鉴又说了会儿话,便告退回毡帐去。
栖真跟风宿恒送走两人,去漱了口,觉得房里热不想回,索性脱了木屐,蜷在躺椅上继续乘凉。
想想这还是大荒流北疆,七月都热成这样,若在沙漠腹地,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栖真摸着风宿恒小臂:“明天还入沙漠吗?”
“入。”
“可热了。”
“我早点回。”
“你都晒黑了,看…”
伸臂和风宿恒碰在一起,一黑一白好生明显。
风宿恒摸着她:“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