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
“向死而生?”栖真重复这句话。
“对,这就是慕仙台给出的答案。”
两人靠在树下,夜半无人窃窃私语。
“怎么听着不像好话?”栖真枕着肩,揉着手:“不想再来一次死不死了。不想我,更不想你。”
慕仙台虽然给出答案,但这句“向死而生”到底何意,他们怎么想都不明白。
栖真遂问起小包子近况,便听风宿恒道:“很好。饭量更大了,能静心了,修炼掌握了关窍,后面无非一日千里。哦,还有一桩,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了。”
栖真一吓,支起身:“啊?”
“猜他怎么说?”风宿恒在栖真耳边坏坏地咬耳朵:“他让我转告你,明年若有了小弟弟,能不能叫风尘心。”
栖真……
风宿恒双掌握住她腰窝:“真真觉得呢?”
每次他手在她腰上一扣,栖真就软得动弹不得:“觉得什么?明年?小弟弟?还是风尘心?”
“弟弟妹妹随缘,什么心你定。”风宿恒把那纤稠合度的腰窝往自己身上压:“时机,听我的。”
栖真痒地呵呵笑,心中却漫过一阵阴云,她顺势倒在风宿恒身上,忽然说了一句:“昨日又是去见重离的日子,还是老样子。”
说起这桩,也奇葩得很。
那日她带着刚蒸出的小笼去见重离,在他面前吃完两屉,用自己无比生动的表情证明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好吃,重离终于决定试一下。
他用一根筷子插起一个,沾了醋。
那日栖真从安置舱出来,就见重离脸色灰败,在沙发上挪动身体,坐立不安的样子。
栖真问他怎么了。
结果再次被他不留情面地扔回草甸。
扔出去前,重离给了一句话:“三个月后再来!”
栖真莫名,只能猜测是小笼让他吃出了问题。
可谁能想到这个来自未来的男人,是真地没法吃一丁点东西。
栖真就这样莫名其妙得来三个月大假。
可是见重离一事毕竟关系到风宿恒的安危,保险起见,栖真还是会每过五日去铁索桥处看一看。
但时至今日,铁索桥再没出现。
当初得知栖真三个月不用去见重离时,风宿恒很是高兴,甚至盘算过更可怕的念头。但他在想什么,栖真一眼就明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风宿恒心领神会,就此闭口不提。
此刻他还在回想这桩,就听怀里的栖真柔声道:“阿畅,我得坦白,适才有句话我可能做不到。”
她笑嘻嘻看过来:“就是那句‘离阿绽十米远,绝无任何肢体接触,绝不和他一起散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风宿恒………
栖真亲了亲他下巴:“我对阿绽有愧,也有志同道合的默契,我引他为友,但绝无私情,他再摔倒我还是会扶的。”
风宿恒早有些后悔今日失态,正愁怎么才能让栖真别介怀,一切照常便好。现下听她这般说,心下一暖,爱意更甚,面上却笑得冷酷:“敢情刚才哄我呢?”
栖真不好意思地抠他衣襟上的盘扣:“情绪上头不说理,冷静下来不糊弄。现下大家都冷静了,我就得说说理,可不能把阿畅当不明是非的大醋精糊弄。”
风宿恒真下手挠她:“好你个伶牙俐齿,话都道尽了,还让我说什么?”
栖真拼命躲,差点笑出泪来:“这醋吃得好,我爱还来不及。”
“吃醋是闺中情趣,师父想要了就吃一次醋。”她也返手挠风宿恒:“说好了,你吃一次醋,我吃一次你。”
…………
栖真先回的山顶。
别说手酸,现下唇都肿了。
风宿恒适才的话还响在耳边:“你想点醒容绽,殊不知他会放下执念,还是更燃仇恨?原本他只当沈兰珍死了,如今只怕更想寻那李代桃僵之人。真真,答应我,绝不能让他知道背后是你。”
人之两难,源于无法看清事情全貌。栖真目视满天星子,轻吁口气。
工地上的司辰早已指向亥时半,劳作一日,人都回帐入眠。漆黑的山顶亮着零星几盏格子灯。
栖真在草甸穿行,见一处空地上蹲着个背影,不知在地上弄什么。过去一看,翻出的泥土被踩平整,上面一笔一划都是文字。
蹲着的人拿根小树枝,居然在做竖式。
栖真轻咳,那人像被抓包,扔了树枝起身,回首一看,局促道:“小……姐、姐……”
呵,还有人第一面叫她小姐姐?
栖真知这汉子是工匠队的,便问:“在这里做什么呢?”
汉子低头挠腮:“小的叫阿闯,白霆在您这儿上了课,回来教我们一些,我想晚上练练。”
“怎不拿盏灯?”
阿闯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