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灵

“所以我猜得没错。是你，去神明大宫破坏结界；也是你，让大容遭受蛊虫浩劫。”洛尘目视前面的风宿恒，平静道。

后者全速御剑，只留一个背影。

自看到缺失一半的神识球，不详预感袭上心头。石林至万丈城御剑需两个时辰，如今不再受容聘低等神识的桎梏，一个时辰内即可飞抵。

风宿恒头也不回道：“你健忘？过去两日是谁和你并肩，杀蛊毒救百姓？”

洛尘沉默，过会儿才问：“你是辛丰人，辛丰在哪里？”

风宿恒道：“大容西边。”

“所以，你是从容聘那里知道大容的。”洛尘肯定道。

谁料风宿恒说：“不是。”

“大容得结界庇护百年，除了我那偷溜出去的傻弟弟，外人又从何知晓？”

风宿恒回首，瞥了眼法球里的洛尘，这人没了神识，只剩半条命，仍盘腿端坐，甚至不愿靠着法球减轻痛苦。

他把手中引线往前拽了拽，与之并肩。

想来以后，他们再不会有这样平和对话的机会了。

风宿恒道：“梦到的。”

洛尘冷笑，当他三岁小孩？

“所以，你，辛丰太子，梦到辛丰东边有一个不现于世的国家，好巧不巧，还遇见了这个国家百年来第一个出结界的人。”

“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话多？”风宿恒用手背拍了拍球。

那些被他取走神识的敌对者中，这还是第一个意识清醒、能最快速度控制情绪、还有精力来套他话的人。

是个硬茬！

就听硬茬反唇相讥：“以前是我疏忽，聊得少了，否则早识破你的伪装。”

风宿恒抽下嘴角，半晌才道：“不是巧，我在大荒流等了两个月。”

洛尘又想笑了：“你在结界外等了两个月，终于等到出来的容聘？”

风宿恒像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理所当然道：“不错。”

洛尘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问：“在辛丰眼里，大容人都是傻子？”

风宿恒转头对他微笑：“我没这么说。”

笑容仿佛还留了容聘的影子。

风宿恒御剑速度快得让人望尘莫及，洛尘体会到白驹过隙。

此人入大容后的场景在眼前一一回闪，洛尘才发现，对方伪装得天衣无缝，像一头羊走进羊群，即便知道真相的当下，他都没法从过往中寻出多少破绽。

“容聘对你有多信任，才会将大容一切和盘托出？”洛尘喃喃自语：“你先前说他还活着？”

风宿恒道：“遇见那一年他还年幼，但并不幼稚，人很警惕，从不说自己来历。”

“那你……”洛尘忽然想到什么，出口的话有些抖：“是神识？”

取了容聘神识，便能通过神识看到过去影像，风宿恒自然可以认识所有容聘认识的人，把他行为举止模仿得惟妙惟肖也非难事。

风宿恒低头关注脚下飞掠的群山，像在判断飞到哪里了，洛尘便当他默认，“山遥呢？他也是被人假扮的？”

风宿恒道：“山遥还是山遥。”

“他察觉不到自己主子换了人？”

“天天在一起自然不可能。”

洛尘点头，猜测道：“所以这四年里你们没有一直在一起，你一定想办法把他和容聘分开。后来再见，你扮成容聘，而他没有认出来，就真地把你当容聘了。”

“容绽，听闻你素有大容第一神童之名，确实不负。”风宿恒抬手施法，在法球外裹上一层气流，高空劲吹的寒风立时被全数隔在球外。

他道：“容聘跟我离开，两年后才和山遥汇合。”

洛尘对风宿恒的照顾视而不见，眉眼阴郁道：“我不明白，既然容聘一出去就被掌控，为何你足足等上四年才踏足大容？只是为了有足够时间让山遥辨不出真假吗？”

“自然不是。”风宿恒道：“时机尚未成熟罢了。”

但到底什么时机，他没有解释。

“你不像普通侵略者。”洛尘感叹：“前后至少准备四年，如此布局，到底图大容什么？”

“你总共见过几个侵略者？”风宿恒失笑：“我对大容本身并无兴趣，但我确实想要一件这里的东西。”

“什么？”

“一件你们先人从辛丰偷来的东西。”

洛尘蹙眉：“大容和辛丰有何渊源？”

“你们开国皇帝容千鹄，原本就是辛丰叛奴，偷了主人家的宝物另立山头，畏畏缩缩藏了一百年，我不过来取回自家东西而已。”

洛尘怒斥：“信口雌黄！”

风宿恒猜他并不清楚前尘往事，点到为止，对方信否并不重要，谁知洛尘静默片刻忽然问：“是炼魂鼎？”

风宿恒瞅他一眼。

是，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