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马
阻挡地钻进大片活死人嘴里。
被旋风钻进咽喉的活死人们死死卡住脖颈,发出尖利吼叫,拥在一起,痛苦翻滚。
连对风宿恒法术相当熟悉的临军,一时都不忍去听这万鬼同嚎的悲声。
但风宿恒没有将法力减弱丝毫,体内那颗沉寂已久、真正属于他的神识得到主人召唤,从脏腑中跳脱出来,强盛而振奋,发疯般输出。
入体的旋风如高速旋转的罗盘在体内刮擦、追逐,找寻害人的血蛊,把活死人折磨得青筋暴起,浑身痉挛,涕泗横流。
闭眼间,神识指挥风系法术发挥到极限,风宿恒感识进入混沌,面前银河般铺洒的上万个旋风团与他神识丝丝勾连,让他清晰感知到每团旋风在一名活死人体内如何快速捕获蛊毒,一把钳住,使之无处奔逃。
这除蛊术的原理是跟洛尘学的,又和清瘴术全然不同。
它远比清瘴术霸道得多!
若清瘴术是诱鱼上钩的饵,除蛊术便是硬塞进喉咙里翻搅的火钳。
因此,也快得多。
清瘴术涓涓细流要花大半日,除蛊术快刀斩乱麻,半个时辰便将上万蛊毒全数控制。
戦星流时刻注意风宿恒状态,知道最后一刻临近,也抬手结印,一道蓬勃法力持续冲入风宿恒体内。
“出!”
关键时刻得了助力,手心浮起的结印被风宿恒狠狠拍下。
鱼线徒然拉起,蛊毒被旋风猛然夹出。活死人们瞳仁上翻,癫狂呕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干净。
“拏风!”
呼唤下,风宿恒掌中出现威风凛凛的金光巨弓。
他撩风为箭,引臂搭弓,噌一声,一束风箭破开天地,散化万千小箭,疾风劲雨般钉钉钉钉。
地上四处开花,遍地小坑,脱离人体的血蛊被全部钉死在坑洞里,化作轻烟,再不复见。
“这是…风系法术?”
洛尘的惊惧攀到顶点。
谁不知,大容皇族历来沿袭水系法术!
一切尘埃落定,两人下冰墙。风宿恒到树下调息,戦星流自去指挥临军重设禁锢阵,将阵型扩大至冰墙外,再将阵中冰墙撤去,方便皇工队进去施救,刚从活死人状态脱离的百姓一眼望不到头,够他们忙活了。
戦星流指挥既定,听身后人厉声:“他是谁?”
戦星流转身,对上洛尘惊悸的目光,微笑道:“他不是大容太子容聘。”
“但…你们叫他殿下!”
“我们当然叫他殿下。”拏风箭激起的尘土还在空中弥漫,戦星流挥着烟尘,好心地答疑解惑:“因为他是我们辛丰太子啊!”
“辛丰!”洛尘无比吃惊。
戦星流很享受此刻对方的表情。
这种表情,在燃伢、付春、胥敖……那些国家和部族的统治者脸上都出现过。
这表情,是他跟随风宿恒在中土大地征伐经年最赏心悦目的一幕。
“神官长殿下,鉴于您对大容之外一无所知,是的,我再说一遍,这位……”
戦星流对在树下闭眼调息的身影抬了抬下巴,“不姓容,不是你们的二皇子容聘。他是我们辛丰的太子殿下,风宿恒!”
洛尘瞪着树下,彻底没了声音。
戦星流走过去,见风宿恒气息不稳,脸色冷白,浑身衣衫被汗浸透,活像水里捞出来。
虽恢复自身强悍神识,也得法术助力,但这般不要命的清瘴速度,真当自己是神仙?
戦星流撇撇嘴,视线牢牢锁在风宿恒脸上。
两炷香功夫,才见他缓缓睁眼。
戦星流取下腰间酒囊抛去,风宿恒起身接过,连灌三口,呼出一口长气。
“何苦?”戦星流笑道。
风宿恒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吃这里东西了。”
戦星流道:“我回去后连吃三天水席,母后吓得把御医都请来,以为我又去缺粮少食的贫瘠地。一想到你还在大容天天食不下咽,恨不得替你多吃两口。”
风宿恒笑起来,接着灌酒。这是他最喜欢的酒,他们辛丰的酒。
许是酒水上头,风宿恒脸色终于回暖,戦星流才放下悬心。
“还是现在瞧着顺眼!用了容聘神识,变成小白脸模样,啧啧。”
如今在戦星流面前的是一张不可能泯然于众生的脸,饱满天庭,眉骨高挺,英气和野性相杂的面相,如孤原上所向披靡的狼王,让同为男人的他,都时常被这张极具男性魅力的面孔吸引。
这才是他打小相交的挚友,临军誓死效忠的主人!
接过酒囊时,感觉风宿恒手在微抖,戦星流忧心道:“这次真地消耗太过,调息一会儿也不顶事。”
“容聘神识给我,还要用。”风宿恒道:“百年前风千鹄出自辛丰皇室,叛出辛丰才改姓‘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