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她好像也是喜欢风宿恒的吧。
有朝一日他和心上人成亲,而她还没走脱的话,砸锅卖铁她的祝贺红包也不会缺席。
只是如今看来这红包是送不出去了,她想给,风宿恒也决计不会要——他大概在心里彻底把她拉黑了。
栖真想得出神,一下撞在前人背上,他什么时候站着不走了?
风宿恒伸手一拦,阻止栖真上前。
悻悻然从他臂弯窥视,前方三四丈远,地上好像卧着一摊东西。
风宿恒走近查看。
天色虽暗,栖真随他靠近,待看清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具马尸!
马头上皮毛还在,身体却被啃出白骨。
什么野兽那么凶猛?
情况有点诡异,此地并非崇山峻岭,人来人往的,应该很少有大型猛兽出没,而马尸还衔着马轡,分明是驯马而非野马,出现在此,要么有人骑来,要么是拉车的。
她还在琢磨,就见风宿恒已经查完,起身便走,于是跟着他复行一段,果见前面有辆倒地变形的马车,车辕上还套着一匹马,不,确切点说,还套着一具马尸。
只是这一匹,从头至尾已成白骨。
栖真心里嘀咕,看马车前进方向,应该是往锦驰镇去的,不知在官道上遇到什么变故。
风宿恒打定主意不理她似的,查看完继续走。
至此栖真也谨慎起来,收起之前脑里有的没的,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周遭环境,这便觉察出越往前去,空中铁锈味越浓重。
倏忽周身起了一层荧光,将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包裹起来,让她直接浮到空中。
这不是当初风宿恒给慕容弄出来的法术球吗?
栖真跌进柔软的球里,忙爬起,趴着球壁对外面的风宿恒喊:“干嘛呀?”
风宿恒却像听不见她说话,自顾自拉着球走,无论栖真怎么敲都不回头。
往路上看,前面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地上颜色变深,一滩滩络绎不绝,向前延伸。
瞧一眼,栖真心中一沉……是血?
“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栖真盯着风宿恒闷闷的后脑勺:“太诡异了,是不是有危险?放我下去!”
她不是不知道真有危险,待在法球里才不拖风宿恒后退,但她就是言不由衷,就是不想放风宿恒一个人面对危险。
风宿恒终于开口,冷冷给了两个字:“闭嘴!”
栖真……
好,我闭嘴,闭嘴谁不会?
做个抗议的鬼脸,栖真抱臂在球里坐下,心中越发不安,时刻警醒,眼睛往四周瞄,尤其是两边黑戚戚的林子。
就在此时球停下了。
周围并无异样,风宿恒却站着不动,不知看见什么。
他回头,对栖真做个嘘的动作,把球留在原地独自往前去。
栖真知道他必然有所发现,不敢出声,目送他走出视野,走进前面黑暗路段。
她知道风宿恒很强,担心还是不期而至,根本不受理智管控。
竖耳细听,稍时前方传来打斗声、倒地声,间杂着一种她从没听过,硬要说,像兽类发怒时鼻中发出的咕噜声。
她听得全神贯注,大气不敢喘,可是突然,那咕噜声不在前方,而在身边响起。
就见法球下,一个硕大的人脸贴着球面往里看。栖真吓得破音,从球中跳起,待看清来者模样,惊恐的感觉席卷了她。
贴在球底的是一张女人的脸,眼白充血,脸上布满红色肿块,一个个白脓包在肿块间凸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女人神色茫然,也不知要做什么,居然两手把住法球狠狠往地上砸。
她力气太大,完全不像人类,砸几下见球丝毫无伤,发狠一脚踢来。
法球嗖一下滚出老远,直到有人一掌拍住球身才阻下滚势。
风中响起尖啸,一道金光射出,女人被一箭往后弹出三四丈,牢牢钉在地上。
风宿恒收起大弓,解去球禁,拉起瘫倒在地的球里人,上下一扫,也不问她有没受伤。
栖真晕得站不稳,嘴硬道:“还好还好。”
其实好个P!
任谁被人当球踢,都好不到哪里去。
风宿恒原本还在看她,也不知瞥到什么,急速转眼,快步到女人身边查看。
栖真揉膝,一低头发现自己衣领大敞,滚得不像样子,赶紧起身把衣襟拉好。
其实不看也知道,几圈下来,现在她大抵是个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跟上风宿恒时索性拔了发簪整理头发。
风宿恒转身想对她说什么,就见沈兰珍头发披散下来,便闭了嘴再次移开眼。
栖真抿着发簪,腾出手利落地把发在脑后挽起,将簪子插进去。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