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坛
的‘内宦’究竟何意。记得为师怎么解释?以前那些朝代宫里女子多,伺候宫人也多,难免生出私通悖德之事,所以才要阉了入宫男子,是为内宦。全天下只有我们大容皇宫没有这项酷刑,男女同处,百年未有差池,你说为何呢?”
“因为本能!”洛尘低声接道:“人饿要吃,累了要睡,大容人本能里没有私通这回事,不可能有人悖德苟且。”
大神官望向殿下男男女女,像望着芸芸众生:“人啊,长年固守一种行为,看似无坚不摧,其实割开道口子让大家看到一个例外,不用多,就一个,人心就会骚动。我们神宫肩负净土之责,必须绝壁清野,是一点口子都不能让它裂的。如此说,你还觉得此事微不足道?比起维护一人名节,以儆效尤不更该为神宫所做?”
洛尘还想驳,大神官抬手打断他:“宫中容不下悖德之事,同样容不下攀咬诬告者。你怕毁人名节,却不想想验了亲,证她清白,也就证实对她指责全为污蔑。大容不设刑罚,但污蔑之人怎生下场你不知吗,这不比你以神官长之尊,不顾身份,动手泄私愤来得强?”
“泄私愤”三个字咬得尤重。
洛尘垂目,不敢看大神官判研的眼神。
“还是说你之所以阻拦,是因为知那司军之女行过悖德之事?”
大神官冷冷落下最后一刀,狠狠砍在洛尘心间。
“不!”洛尘激动抬头:“绝无可能!”
大神官也不问他凭何保证,微笑道:“即如此,验吧,怕什么呢?”
为什么小包子是本体出现在大容,她却只有一抹孤魂——栖真曾为猜不透天机沮丧过,现下却只觉庆幸——别说验血,即使验DNA,都不可能验出她和小包子的关系。
当听到大神官说开坛验亲,栖真不自觉松了口气。
可一口气没卸完,她忽然想起,这验亲到底怎生验法,古装剧里演的都是滴血验亲,可若不是呢?
若验的是神识,会不会……
这么一想,栖真也自紧张起来,随众人回护神大殿的路上,偷偷问身边的柳絮回。
可柳絮回也说不上一二,只道炼魂鼎神通广大,能验百代精魂,具体怎么验她也不清楚,又握住栖真手安慰:“姐姐别担心,等会儿证了你的清白,看赖俊青这厮什么下场。”
栖真听到“精魂”两字差点趔趄,依大神官之命跪倒殿中时,面上虽镇定,内里早已汗湿衣背。
她在紧张!
风宿恒望着跪在殿中的少女,心中不断揣测。
赖俊青的攀咬真是可笑至极!对于沈兰珍,他自觉怎么都比赖俊青了解些。
她为何舍己救人,为何伤心失态,前因后果别人不知,他却清清楚楚。
所以当大神官要开坛验亲时,他真心觉得小题大做,却没有阻止。
说什么验亲损人名声,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和当初得知赖俊青要指婚时他无动于衷是一个原因。
反正都是无碍的小事。
现下,他只关心沈兰珍痛不痛。
一想起适才见她断臂,见她崩溃,风宿恒就觉心上丝丝抽痛。
可返回护神大殿的路上他悄悄观察,又觉不对。
可以理解,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人大庭广众泼上□□宫闱的罪名该是何等愤怒,可他倏忽发现,走在前面的沈兰珍和柳絮回窃窃私语后,走路姿势都开始变得僵硬,垂下的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此时愤怒也好,委屈也罢,都属正常。
可紧张?
她为何要紧张?
孩子救回来,那意外不过虚惊一场,她不可能在为孩子紧张,便只有一种可能——她在为待会儿的验亲紧张。
戦星流曾经评价:“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我直觉,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哪里不对?”
“太上心,伤成这样都没想先处理一下,不知的还以为这孩子是她亲生。”
言犹在耳,风宿恒不禁眯了眯眼。
知道沈兰珍在凡心身上投注的心血远超忠诚,他也多次和星流揣测缘由,但他真的从未朝“亲生”方向想过。
因为太荒谬,绝无可能!
此刻沈兰珍已在殿上跪好,风宿恒有意从山遥手里接过昏迷的小包子,走过去轻轻将孩子放她身边,准备待会儿取血验亲。
离得近了,他注意到沈兰珍额间有冷汗下淌。
栖真抬头,两人视线交汇,风宿恒便是心头一震。
那眼神,分明不知所措。
神仙岛上历经千险都没见她这般眼神,现在她又害怕什么?
风宿恒退回去时,莫名的也有些紧张了。
大神官一压权杖,众人向殿上恭敬行礼。
大神官朗声:“大容得神明百年庇佑,皇室民间井然有序。今日却爆出宫闱疑情,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