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龙
“沈部像,沈部像?”小包子拉栖真衣袖:“怎么了?都不说话。”
栖真回神,发觉烟冷炉香园就在前面了。
睡不着,一早起来理东西,好不容易挨到巳时带小包子和冀望出宫,一路又想起好多。
栖真拍了拍小包子:“快到了!”
小包子瞅瞅身后,又瞅瞅栖真,悄声道:“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从我们出门跟到现在了。”
栖真一路神思不属没察觉,回头看没人,便带两个孩子过宫门,往墙边闪。
稍时,果然有人疾步跟上。
栖真从阴影里抢出:“赖俊青,跟着我做什么?”
上次水边不欢而散,听闻他又去找皇帝指婚,栖真现在看到他就烦。
赖俊青偷偷跟踪被发现,有些慌张,连连摆手,“我没有、没想干什么。”
栖真见他没什么话要讲,带孩子绕过直接走人。
赖俊青天天在萤蕊宫附近转悠,整整五日没见着人,今日好不容易见到,欢喜极了,哪里还敢造次,觉得远远跟在身后都开心。
没想到一路到此被识破,便也不装了,索性和沈兰珍并肩。
“这几日,你、你还好吗?”他抓耳挠腮道。
“好。”
“吃得好吗?”
“好。”
“睡得好吗?”
“好!”
栖真停步:“别跟着我。”
赖俊青忙道:“不跟着你不跟着你,我就是、就是,我前日亲自去求陛下指婚,陛下说只要你肯,他就下旨让我娶你。”
小包子一步上前,卡在栖真和赖俊青中间,大声质问:“你谁啊你?”
栖真把小包子扯回,对赖俊青道:“现在不说这个,好吗?”
宫里有少年宫人,但年纪这么小的很少见,加之他态度嚣张——恋爱中人最看不得自己当着心上人的面被指摘,小孩都不行。
赖俊青流露不耐:“你宫里怎么会有那么小的孩子?”
栖真道:“路上买的。”
赖俊青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不岔道:“当初买他们的是太子,怎么转眼人到萤蕊宫去了?”
“赖部像管太宽了!”栖真拉着两个小的就走。
她的强硬戳到赖俊青痛处,反正只要牵涉太子和她,都是他的痛处。
这两孩子,白晃晃证明两人关系匪浅,否则太子买的人凭什么不放太子殿,不安别处,居然在萤蕊宫?
赖俊青跟上栖真,“谁买的谁管,把他们送回去!”
见栖真不理,又道:“我看他们没腰牌,没去司官监验过身吧?你别走那么快,好!你不理我,我现在就去找我爹,让他好好查,宫有宫规,宫里怎能混进身份不明的人呢。”
他本意是气沈兰珍不理他,什么让他爹查都胡诌的,谁知这话真地戳到栖真软肋,她火气蹭蹭就上来了。
“赖俊青,你没完了是吧?他们什么来历你不清楚?殿下不清楚?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滚!”
“殿下顺手把他们买回来而已,清楚什么?你要我滚,好,我现在就滚,我现在就去找我爹。”赖俊青负气要走。
栖真上去伸手拦他:“等等!”
她平了一下气,不想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别!我就是带他们来看看龙蛋,看完就回去。”
她别着眼,心有不岔的样子,但语气到底软下去,就是变相求和了。
赖俊青也不想每见沈兰珍就吵,虽然吵完他能回味好几天,但伤感情的,他舍不得。
便咳一下,道:“好了好了,逗你呢,你也别次次叫我滚。姑娘家的,老叫人滚,像什么样!”
哎,世上怎就有人一开口就让人搓火呢?
栖真气笑了,白他一眼。
赖俊青觉得这眼神太可爱,忍不住笑出声,上前一步道:“以后成了亲,也这么和我吵吗?”
小包子狠狠一推他:“经过我同意了吗?”
他人小力气大,猝不及防一推,把赖俊青推个趔趄。
“你!”可一不可再,赖俊青真火了,揪着小包子衣领:“你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这是宫里,有没有规矩了?”
冀望连连摇头,急地上去掰他手。
“再说一遍!”栖真死死扣住赖俊青的腕,声音冷下来:“谁是无父无母的小乞丐?”
赖俊青没见过这样的沈兰珍,若说适才她是鲜活的,这一瞬她却变得冷淡而克制。
就是太冷淡,太克制,底下只怕不止火冒三丈了。
什么让她怒?就因他骂个不懂规矩的小乞丐?
赖俊青觉得不对!他说不出哪儿不对,但直觉告诉他,很不对劲!
赖俊青讪讪放手:“是他造次。”
栖真见好就收,给赖俊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