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鸿鹄之志

“包大人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出来吗？”玄策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邪肆狂放。

待包添走出来时，全然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他装作熟稔地走到玄策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了笑，“玄大人，别来无恙啊。”

玄策站起身来，并不担心刚刚被包添看到的那一幕，因为他知道即便他看到了也不会如何。

他状似随意地拍了拍刚刚被包添碰到的地方，包添脑门出现三道黑线，内心吐槽道：这小子是生怕自己不知道他嫌弃自己啊。

王鸿益身体和心灵深受荼毒，此刻他脑子里充斥着玄策刚刚跟他说的场景，脸色煞白。

对于包添和玄策之间的不对劲没有多察觉。

但若是旁人看见他们之间熟悉的相处，定然惊讶。

包添虽是吏部尚书，但是为人正直，也因为这个性格，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唯有当年的大理寺卿裴景钰与之交好。

不过裴府一门在九年前就已经被皇上以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了。

言归正传，玄策和包添二人对视几秒后，玄策随后移开眼眸，沉声道：“包大人可有贵干？”

一瞬间，仿佛刚刚那个玄策只是幻觉，而那个清冷自持的刑部侍郎还在。

“自然是为了案子，玄大人这里可有进度？”包添思绪回到案子。

这本账本若是真如此，必然牵扯到诸多势力，实在是棘手，一时间包添也免不了脑壳疼，犯难了起来。

“刑部的实力如何，包大人还是要信的。”玄策一双黑眸盯着包添，眉头紧皱着，好像是被包添质疑了的不虞。

“包大人要看就继续看吧，不过下官还是要提醒一下包大人，要是待会犯人掉下个什么肥肠心肝的，惊扰了包大人，下官我可不负责。”玄策不怀好意地说道。

包添抖了抖嘴角，掉下来肥肠心肝，天底下估计也就玄策这个狠人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了。

包添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人当真是变态，燕都中人叫他“活阎王”都是轻了，哪里是阎王啊，分明是魔鬼啊！

包添恢复面色：“既然玄大人忙着审犯人，本官就不多打扰了，要是有什么进展就只会一声。”

玄策点了点头，不语。

包添转身离开，玄策待其离开后，才迈着缓步，在王鸿益旁边逡巡。

蓦地玄策周身气势一变，冰冷的黑眸迸发出一束寒光，投向已经冷汗涔涔的王鸿益，直穿王鸿益的心。

玄策离王鸿益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细看他的面容。

不知为何，王鸿益竟感觉玄策竟然有些像一个故人。

但是却想不起来。

“鸿鹄之志，益在万民。”

玄策清泠泠的一句话传来。

但是王鸿益原本低垂的头却蓦地抬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眼里满是震惊。

记忆深处，也曾有一人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鸿鹄之志，益在万民，王兄的前途合该应了这名字啊！”

记忆里，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主事，颇有几分才气，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那人，那人霁月光风，风度翩翩，对自己格外赏识，非但不嫌弃他出身底下，称他为兄，还引荐自己。

可以说，若没有那人，自己哪会有现在这样的地位？

可是后来呢，他嫉妒那人出身世家，年纪轻轻便是朝中高官，而自己寒窗苦读却只是一个小小主事，他怨老天不公。

他狼心狗肺，被嫉妒冲昏了头，就在旁人有意加害他之时，答应旁人害了他。

王鸿益回忆起往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后有大声喊：“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会被流放，我没料到他竟会被判是满门抄斩啊！”

“那又如何？你其实很清楚，意图谋逆的罪名又怎会只是流放了，王鸿益，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罢了。”玄策露出嘲讽的笑，见缝插针地说戳王鸿益心窝子的话。

可是，戳王鸿益的心窝子，又何尝不是戳他的呢？

王鸿益面如死灰，再也无力辩解，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王鸿益许久才开口道。

“你不是应该猜到了嘛？王叔叔。”玄策开口。

王鸿益听到那声“王叔叔”，瞬间明了，“我招！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王叔叔不会以为我只是想知道那本账本的事情吧？那账本本就是一个诱饵，于我无益。”

王鸿益不禁感慨，满是自嘲道：“你不愧是裴弟的儿子啊！”

“你不配提他！”玄策厉声道，眼里的仇恨让眼里布满血丝。

王鸿益佝偻了背，加上在大牢里的摧残，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九年前裴家满门抄斩的前因后果。”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