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毒

女孩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幔帐，门窗上的雕花，想着刚才的馒头稀饭，四盘虽然清淡但仍有滋有味的小菜，青黑肿胀的小手揉揉鼓起来的肚皮，仔细回味一番，心里很是满足，这一满足，身心放松，愉快地睡去。

一如回到药房里，看一平正在忙着配药，悄悄退出来坐在院中的凉亭打算小憩片刻。

自从天方观观主一方中毒魔怔后，同辈的师兄弟一直不眠不休查毒验毒解毒，可惜一无所获，今天终于有人验出所有的毒，只要知道是什么毒，解毒再怎样难，也有方向了。

“师兄，怎么趴这儿睡着了，回屋去睡吧。”从药房出来的一平看到一如趴在石桌上睡觉，过来拍醒一如说。

一如直起身，眨眨眼，问“忙完了？”“嗯，我把这碗药送过去试试，看看有起色没？”

一如点点头，“嗯，走吧，一起去。”俩师兄弟一起向一方屋里走去。

屋门前的道童推开房门，一如一平端着药走进屋内。

道童扶起一方，一平将药一勺一勺喂入一方口中，一如看着一方，好像没有变化，知道自己心急，干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一平喂完，一如问“要等多长时间？”“现在是巳初，再怎么也要五个时辰。”

一如听完安排人守着，自己和一平又各忙各的去了。

女孩睡了一觉，起床听到外面有人问，“是姑娘醒了吗？”女孩应了声，打开门，让道童端盆水进来，女孩洗洗脸，重新挽挽发髻。

旁边的道童心里好奇，这脸色洗不洗都一样啊，看不出来变化。看女孩完事，道童带女孩又去吃饭，女孩又饱饱地吃了一顿。吃完，道童带着女孩在道观里参观，天方观很大，但景色，女孩觉得一般。

转了一圈没什么意思，问道童“那个一平道长在何处？”道童回答“一平道长此时应该在观主那边，姑娘要找一平道长吗？”

女孩点点头。

一如吩咐过小道士，女孩做什么随她，不要离开观里就行。于是小道士带女孩去到一方观主的屋子，自己先进去和一平说了声，一平出来把女孩迎进屋内。

二人坐好，一平开口问“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我听一如道长说，你擅长解毒？”

“在姑娘面前，我不敢这么说。”

“为什么？”

“就因为姑娘能验出师兄中的是什么毒。”一平说完心中接一句：还有你身体的颜色。

“那些只是我刚好认识的一些药而已。”女孩淡淡说。

“不必谦虚，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女孩犹豫，要不要问？

一平看女孩犹犹豫豫，说了一句：“姑娘有话可以直说。”

“你看我身上的毒能解吗？”女孩问。

一平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个问题，“这？”看看女孩的面部，还有一双握在一起的手，都是色泛青黑。

“姑娘是在胎中时带毒，还是从小以身养毒？”

“从小以身试毒。”女孩觉得这一字之差很重要。

一平皱皱眉，以身试毒，这么执着吗？把自己试成这样。“我可否为姑娘把把脉？”

女孩把手伸出来放在桌上，一平将手指搭其脉上，不必多探，心里就有结论了：这脉象......

“一平师兄，观主师兄怎么样？”

一个陌生道士闯进来，嘴里还不停叨叨着：“我听一如师兄说找到一个奇人，已将毒药验出，解药也做出来了，那现在......咦，毒人。”

一平收手，不满地“啧”了一声，生气地看着那个冒冒失失的道士。

“真是抱歉，贫道失礼，还望姑娘多多海涵。”那个道士向女孩施礼道歉。

女孩听到那句‘毒人’，心里有点不舒服，表情冷漠，没说什么话。

一平在旁说：“这是我们的小师弟一游，平时被大家宠坏了，说话做事不经头脑，粗鲁莽撞，经常得罪人，还请姑娘不要与他计较。”

两个人都表示了歉意，女孩也没那么多心思跟他们为难，说了声“没事。”

一游看没事了，说“我去看看观主师兄”，进到里面卧房。“师兄你醒了，还想笑吗，前几天你见人不见人的都嘿嘿傻笑，把你往日的气度威仪笑得半分不剩，你还记得吗？”

一平跟进来看到一方醒着，但两眼直瞪瞪，应该是听懂一游的话了，看来药管用。一平探探一方观主的脉象，比之前沉稳，但是看观主的样子，貌似口不能言。

“怎样，好了没？”

“比前几天要好。”一平回答完一游，问女孩“姑娘可有解‘紫强叶’、‘宽止语’的药？”

女孩想了一下，如果用‘痛心长叶’可以把它们都解决，但是‘痛心长叶’的毒自己无解，想了半天摇摇头，自己对医药真的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