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坏学生

“半节课的时间都过去了，都耽误在沈郁的身上。这节课很重要，我只用半节课的时间讲完。谁要是不会，就去找沈郁算账。”班主任说。

沈郁又白了班主任一眼。分明是班主任她自己想打他，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个班主任还带头挑起他和同学的矛盾。

下了课，沈郁坐在座位上待着。他也不在座位上睡觉，防止有人又偷着搞事情。

“挺刚啊，敢和班主任对着干，你不想活了吧。”刘越说。

沈郁不理他。

“给我跪下你肯不肯？”刘越问。

沈郁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理他。

刘越被沈郁的态度给惹火了，给了他一巴掌，“你还在我面前拽上了？”

“我都没有说什么，你还想怎么样？”沈郁平静地说。

“我想要让你不好过。”刘越说完，拿起沈郁的数学书就甩在他的脸上。

鼻子被数学书打得很痛。

下一节课物理。

物理老师很喜欢提问那些物理成绩不好的学生。每每到物理课的时候，都会有很多的人站着。

沈郁的物理成绩一般，但老师还是会经常提问他，问的还是比较难的题。沈郁回答不上来，老师就说他是坏学生，说他什么也不是。

物理老师和班主任的关系很好，班主任讨厌他，物理老师自然也讨厌他。

“最后一道题，沈郁，你来解。”

“我不会，老师。”沈郁连题都没有看。如果老师想要挖苦他，永远能找出一万个理由，甚至，不找理由都可以。

老师一脸嘲讽，“呵呵，坏学生就是坏学生，问你什么你都不会。就你这样还想和老师反抗，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沈郁猜到班主任刚刚肯定跟物理老师说了上节课那件事。

“上讲台这里把这道题的题干带着过程抄五十遍，下课之前交给我。”

同学们都因为沈郁挨罚，偷偷地自己高兴自己的。

沈郁看了一眼这道题，光是题干，就有一大段，在下课之前能抄二十遍都不错了。

他也不管那么多，能抄多少遍是多少遍。

他把书本放在讲台上，就开始写，十分屈辱。可能更屈辱的事情以后才发生呢。

老师在讲台上来回走动，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沈郁的手。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了他手背上。

沈郁皱了皱眉，把手抽了出来。

沈郁甩了甩手，活动一下手腕，又接着抄。

下课的铃声响了，他还是没有抄完五十遍，便把那些纸交上去了。

“抄完了？”老师说。

“嗯。”沈郁点头。

物理老师猝不及防地在沈郁的胸口给了一拳，“撒谎？”

“老师，你也知道一节课抄不完五十遍。”沈郁说。

“今天我让你抄五十遍就是要教训教训你，在我办公室接着抄，抄不完不许回去上课。”

抄就抄吧，不上课又能怎样，反正他很努力了，成绩也只在中下游徘徊。他对生活已经没了任何期待。

他抄完了之后，把那些纸交给老师。老师数完了遍数，就把纸扔进了垃圾桶。沈郁抄了这么久的东西，老师随手一扔就算完事了。

“行，你滚吧。”老师轻蔑地看着沈郁。

沈郁很想给他个白眼，但他不想刚脱离虎口又掉进去，虽然下一次他一定还会掉进虎口。

沈郁回到班级的时候，大家都在上课。走廊里静的不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压得沈郁喘不过气来。走在走廊里的沈郁，和班里的学生一样，又和他们格格不入。

学校是噩梦，家里也是。世界这么大，偏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到了教室门口，沈郁深吸了一口气，“报告。”

这句“报告”真的很突兀。

“进来。”里面的老师说。

他进入班级。一个个目光像利刃一般，要把他穿透，戳得他一直疼。他注意到了有些同学脸上带着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就是老师找了他麻烦而已。

“罚抄完回来了啊。”刘越说。

同学们笑着。

“别笑，有什么好笑的？好好上课。”老师摆摆手也不多说什么。

沈郁的心，现在就像死水一样，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他看了江暖暖，只有江暖暖没有笑，她的眼睛好像还肿了。沈郁想要继续看下去，但他没有这样做。

今天的江暖暖好像不是很高兴。

沈郁很想哄她，给她温暖，但这样只会拉她下水。

也许明天江暖暖就好了吧，她应该比自己幸福，沈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