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踪

“看你吓的。”林莺娇嗔地扶起小黄，转身帮离若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这小东西真可爱！”林莺捡起一个小巧的玩具猫，摇晃着对小黄说。

小黄扶着墙，没穿鞋的左脚踏在右脚上，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看到那只小猫，她勉强笑了下。

“潘经理也喜欢猫？”林莺把玩具猫放进离若的盒子里。

离若拿起那只小猫，爱抚地轻轻拭去上面沾染的灰尘，仿佛没听到林莺的问话。

林莺与小黄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内容。

“这显然是爱情信物。”

离若在林莺的帮助下收拾好东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另一部电梯。

林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潘经理，你真厉害！要不是你，佩佩就掉下去了！这么老深，掉下去不得摔成肉酱啊！佩佩，你还不赶紧谢谢潘经理！”她捅了捅小黄，小声嘀咕：“快谢谢人家啊。”

小黄僵着脸，斜了离若一眼，低声说：“谢谢！”

离若微微一笑，算是领会了。

林莺把自己的鞋脱下来，让小黄穿上。

“那你怎么办？”小黄不肯。

“我办公室有储备的，你赶紧换上吧！”在林莺的催促下，小黄换上了林莺的高跟鞋，林莺赤脚站在地上。

根据多年职场经验，离若知道林莺在说谎。

她转身回去，在储物箱里拿出备用的鞋，交给林莺。

林莺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啊，潘经理！”

她马上穿上走了几步：“正合适！这鞋太舒服啦！”

离若由衷地笑了。

林莺穿这鞋明显大一号，高跟鞋大一号，走路会拖沓，怎么会舒服。

但林莺略微夸张的语气，真诚的笑容，都让她感到愉快。

这是个温暖的小姑娘。

她看看站在一边噘着嘴看着林莺的小黄，有些遗憾地想：小黄怎么这么好的福气，遇到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又古道热肠的好朋友。

其实，离若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好朋友。

而且是三个。

离若想起大学里那三位东北室友，她们的音容笑貌至今都清晰地印藏在记忆深处。

那个年龄大些的杜鹃，总是喜欢管着离若：“不许熬夜，会长熊猫眼。”

“不许吃冰的东西！生理期吃冰的，会长子宫肌瘤。”

“不许喝酒！大姑娘喝酒，影响以后的生育。”

“不许呕气！他爱你才这样在乎你，你这样呕气，不是伤他的心吗？”

“两个相爱的人，分那么清楚干啥！谁先联系谁不一样啊？他没主动给你打电话，那肯定就是个忙。你打给他不就行了？”

。。。。。。

杜鹃，曾像林莺照顾小黄一样照顾着离若。

离若想到这里，眼眶有些发涨。她怕林莺她们发现，急忙低下头。

幸好，另一部电梯上来了。

离若率先上了电梯。

小黄和林莺再度拥抱告别。

然后，小黄心有余悸地一脚踏上电梯，用力踩了一下，确定不会掉落，才走了进去。

“瞧你那怕死的样！”林莺嘲笑她：“潘经理都先上去了，你还怕啥？”

小黄向林莺做了个鬼脸。

离若放开一直按着的开门键，电梯的门缓缓关上，隔离了林莺灿烂的笑容。

电梯里一时异常寂静。

良久，小黄闷声说：“谢谢你。”

离若轻轻回了句：“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其实你可以不救我的。”小黄说，“如果是你，我可能不会救你。”

离若笑了，小黄竟然如此坦率。坦率的人，就算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我拉你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只是本能。”离若淡淡地说。“我相信，如果异位相处，你也会拉住我的。”

小黄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电梯在24楼停下了，上来一位帅哥，站在小黄和离若中间。

离若向旁边靠了靠。和异性离的太近，总让她有压迫感。

“晚上怎么安排？”下电梯后，小黄问离若。

离若摇摇头。

没有安排，她的生活一向两点一线，简单得乏味。

“晚上一起去酒吧？”小黄发出邀请。这算是和解的信号吧？

离若犹豫了一下，还是谢绝了。

她习惯一个人。

她也只能习惯一个人。

小黄有些失望，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远了。

离若抱着纸箱站在办公楼下，仰望着这幢她工作了三年的大厦。

三年，她只熟悉这栋楼的四部电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