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闲聊时间

飞舟离起飞还有些时候，二人一魂确认过房间后，便在房间里休整。

这飞舟分三层，分别为逐日层、揽月层和摘星层。逐日层——也就是头等舱，票价最贵，条件和服务也是最好，游元知本想买贵客票来长长见识，享受一把，却得知逐日层一早就被包场了。

就连揽月层的房间也被那包场的有钱人占了一半，师令真和柳云裳只抢到一张票，只得共用一个房间。

摘星层便是经济舱，便宜实惠，但房间在飞舟的船舱下，房间小且不敞亮，但即使如此也有数人合住的情况。

揽月层，可以算是商务舱plus，以游元知有限的见识来看，也算是十分豪华雅致了。说到底，既然是给修士用的东西，就不可能会简陋。只要是买票上船的修士就没有穷人，顶多是不够富。

而没钱买票仍能登上飞舟的，就是各凭本事了。

例如打短工，以工代票。虽然一路上住不好，人也会辛苦些，但等到了目的地，没准还能再拿到抵扣过的工钱。

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有门路且运气好才能遇到一次，飞舟员工也会借此赚些小钱。

除此以外的手段，多半不太光彩，暂且按下不表。

柳云裳在房间里检查了一番，确认过其中的各种阵法都没有差错后，才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因为皮肉里的痒意还在，她手上的布条并未取下。

桌上有茶水，柳云裳倒了两杯，啜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便放下了，转头看向窗外。

师令真拿起另一杯茶一饮而尽，坐在柳云裳对面，同样看向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上一次坐飞舟，至少是十一二年前了。自从进了玄天宗，我就没出门几次。”师令真叹道，手里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空茶杯。

“我也许久不曾见过南华郡以外的景色。说是恍如隔世也不为过。”柳云裳的眉目间亦有些怅然。

“好啦，好不容易出远门一趟就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宗主我可是一次飞舟也没坐过。”

游元知刚从豆子里飘出来，就看见两个小姑娘的惆怅模样，连忙打圆场。

“宗主说的是。”师令真笑了笑。

“不过嘛，虽然我没坐过飞舟，但我坐过的东西你们想也想不到。”游元知故作神秘道。

“不知那是什么稀罕物？宗主可否说给我们听听，也叫我们长长见识？”柳云裳惊讶道。

“我想想，嗯，一种是四周全都包起来，用四个轮子和发动机前进的…法器。能日行千里。增加装置后还能瞬息之间将高楼夷为平地。”游元知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形容道，“而且不用灵气！”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世上竟有这样神奇的法器，不需要灵气就能日行千里？”师令真惊叹道，“不知那发动鸡是何物？可是某种灵禽？”

“好生厉害，宗主真是见多识广！”柳云裳虽然实在难以想象那法器会是什么模样，仍然十分信任地连声称赞。

“嗐，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有能飞到月亮上、星星上的法器呢！”游元知谦虚道。

“星星那么小，飞到上面能立得住吗？”师令真担忧道。

“是啊，月亮倒还好，星星那么小，那么密，若是飞过去，岂不是要把星象撞乱了？”柳云裳同样忧心忡忡。

“……”

游元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跟她们讲讲天文学还是干脆说得玄乎点糊弄过去算了。

最终，游元知还是决定给两个孩子上一课。

“其实是这样的。你们听好了，星星是很大的，很多比我们脚底下的这个世界还要大。而且星星之间的距离也是非常遥远的，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密，是因为它们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了。”

两个人听得一脸迷茫。

半晌，师令真先问道：“宗主是乘着那个法器亲眼见到的吗？”

“算是吧。”游元知有些心虚，看过照片也算是看过？大概？

至于是不是坐着火箭亲眼去看的，牛逼都吹出来了，又说自己其实没坐过，那宗主的威信还要不要了！

“那，会不会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天地，其实也是一颗星星呢？”柳云裳有些迷茫。

妹妹，你真相了！

但是担心这些过于超前的知识会崩坏古人的世界观，游元知只是装出世外高人的从容与神秘，玄之又玄地糊弄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起来，我曾经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我们脚下的大地其实是个球体，还每天都在转，一边转还要绕着太阳转。”师令真若有所思。

“这是谁说的？”游元知一下就来了兴趣，修真界居然有能够跳过地心说、提出日心说的天文学人才？

“忘记了，书上说那个人的说法没人相信，于是他就决定御剑到天上去找证据。”师令真一边回忆着那本闲书的内容，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