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一)
妾,崔王只怕不乐意,少不得安抚。
只是嫡公主定然是正室的,娴岱郡主为侧室是没办法的。但是可以是除正室外,名分最高的妾室。”
桓郑听桓德这言语似有他意,果然,桓德又继续道。
“至于连宋公主,便算了。连宋公主若也进门,名分得在娴岱郡主之上,毕竟我们不能在礼法上让人挑错。
只是连宋公主虽也是公主的名分,但谁人不知她实际的地位,如若让她地位高过娴岱郡主,只怕得罪崔王。
崔王府虽远离中枢,但子弟也是在各有司任职的,若然伤了崔王府的脸面,于我们行事,也是不便的。此事你若无异议,亲事便早早定下,也好早早安了各方人心。”
舍了连宋公主,如何使得。
连宋聪慧远在娴岱之上,若然不是地位实在底下,桓郑只怕是要定下连宋做正室了。
更何况,纳了连宋,一来可让连宋为他效力,二来可拿捏慕如,如果舍了连宋,连宋与慕如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很多部署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若然在眼下出了变故,那可不止是被廷尉弹劾的事情。
连宋虽口口声声说不会因情变做出对慕如不利的事情,可是小女儿心思多变,又能当真几分。只有让连宋成为了自己的人,才能保证连宋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但是这个原因却不能对桓德明言,桓德并不同意桓郑在当下贸然地起事。
可是,桓郑就如当时的桓德一样,年轻气盛,更何况,眼下桓家的势力比当时更强,太子妃一事,桓家说拒绝也便拒绝了,当朝的陛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与二十年前怎会一样。
嫡公主的事,若然不是皇后在其中,桓家怎么会被掣肘。即便有个小小插曲,桓郑也并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当然,眼下的筹谋却都是瞒着桓德的。非纳连宋不可的原因,也不能让桓德知道。
桓郑开口道。
“可是,儿十分中意连宋公主。
既要娶嫡公主了,儿虽厌弃她无知,却也会为家族利益出发。
娴岱郡主是治家之才,也与儿说的上几句话,纳她为妾,儿也是为家族延续考虑。
可是连宋公主不同,儿曾与连宋公主有过几次交谈,儿与她相谈甚欢,甚合儿子心意,且连宋公主聪慧不在娴岱郡主之下,若然她有嫡公主那样的出身,儿可能早向您禀报娶她为妻了。
儿一向为家族考虑,眼下只这一点心思,还望父亲能成全。”
桓德本也不干涉桓郑纳连宋,眼下又看他情真,也颇为不忍,只是眼下若明着纳,也不是好时机。
桓德开口道,“你既看上,我本不该干涉,只是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若然你实在不舍,不若等过这段时间,再说。”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只要惧怕不尊礼法的名声被拿捏,就永不能纳连宋。我能等,连宋那万一有了变数又当如何。
见桓郑不言语,一脸犹疑,桓德只当他不愿意,又继续开口相劝。
“我知你不愿意。你难得有个意中人,为父也不忍你失望。
只是你日前,才为连宋公主的生母求了贵嫔的追封,眼下连宋公主身份已然不同,虽则这点荣光也无甚用处,但比之从前连宋公主的默默无闻,到底是抬高了她的身份。
你眼下若纳她,她与娴岱郡主的名分该当如何,岂不是又将我们陷入不遵礼法与得罪崔王的两难之中。”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桓郑忽然意识到了。
好个连宋公主,竟然一早摆了一道棋在这里。
说什么不愿名分过低伤了身份要为自己争利益,求着我给她生母抬了身份,原来用意在这里。
看来连宋还是不愿意嫁我,又不能明着拒绝,便摆了一道棋在这里。果真厉害。
这一步棋在这里,可不是让自己进退两难,只能逼我知难而退不再请旨说纳她之事。到头来,便还是我毁婚有愧于她。
这小小女子,看来她院中种种防御布置,绝非偶然。这个女子,不简单。
不对,她既不愿意嫁我,当日说为我去劝慕如,这又是为何?是借口去与慕如相见一番吗。
可自她去了后,慕如确实振作了许多,近来办事颇为得力,想来确实是连宋好生劝了一番。
不对,不对。桓家与娴岱的流言正是连宋去见了慕如以后起的,也正是这个流言,让崔王府忌惮地不顾得罪桓家撤了手,才导致现在处处不顺,看来,这中间,怕不是少不了连宋的主意。
纳妾风声这么久了,慕如一直消沉,没道理这流言的事会是慕如安排的,只有可能是连宋去见慕如的时候,与他商定好的反击之策。连宋,看来你为心上人,真的是能用尽心思。
不对,不对,不对,皇后之前也几番召了我与父亲去宫里,想让我们松口求亲嫡公主的事,可从来都是好言相劝,严明利弊,何曾像这次这般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