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
打岔,希望他们快快离去。
听到连宋此语,桓郑、娴岱二人纷纷落座于案几,稍品一口,果真是粗茶,二人难以下咽,却不好失了礼数,只得假借掩面,悄悄倒掉。
连宋如何不知,只当没看见罢了。
“世子与郡主今日这般有雅兴,闲逛到此?”,连宋道。
“今日我与世子是特地前来。自上次茶楼一会,世子有感于公主怜悯民间疾苦,甚为钦佩,又为公主与慕公子情义所动容,想来两位婚事将近,世子相略尽心意,为公主妆奁增色,今日权且带了些物件,不知可能入公主的眼。”
娴岱见着桓郑与连宋的神色都不对,赶忙道来,话里话外撇开了桓郑与连宋。
“正是这个用意。只是桓郑是男儿身,怕选的物件不合公主心意,这才特央了郡主费心。可不知这些物件是否能入公主的眼。”,桓郑道。
连宋看了看娴岱带来的物件,确实华美,她从未用过这般华丽的衣裳首饰。纵她与慕如并无婚变,她也不愿受这礼物为来日留下把柄祸患,何况今日,她与慕如已然情断,断断不会收下这些物件了。
见连宋许久不开口,娴岱稍犹疑,而后缓缓开口。
“公主可是因慕公子家室的事,与慕公子闹呢。这慕公子,此事确实伤人心。
只是,你我都是皇室公亲,男子娶妻前在外养人也属寻常,公主恼一阵便罢,慕公子这般的才俊,还是难得的。”
连宋听了此话,并不接话。
娴岱自幼见惯觥筹礼仪,对世俗礼法多有敬畏,对这般的事,并不在意。
可连宋不同,连宋此生不求富贵,只求一个安稳自保,若要贪心一些,便是求一个合意之人。
慕如虽好,只是,若要伤害他人,成全自己的情谊,便也是践踏了自己的尊严。
衣食,连宋可以示弱用人之余,可是心上之人,这点尊严,她还是想守着的。
现下,她绝不肯再与慕如有牵扯,不过还像从前,守拙度日罢了。
桓郑见连宋眉头深锁,并不言语,开口道,“公主若是顾忌那妇人,想个法子连同孩子一并除去也不是难事”。
“不可”。
听了此言,连宋急急道。
近日,她虽也时常辗转反侧,痛惜与慕如这段情,可她见过红莲与两个孩子,是善良实在的人,况且人家成婚在先,慕如也非蓄意诓骗,自己插足别人感情,已是过错,要再伤人,更是错上加错。
“连宋感激世子、郡主好意。连宋在宫中虽人微言轻,但也知廉耻礼仪。慕如已有妻室,若要他停妻再娶,便是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连宋虽不足轻重,却也不敢做这祸首,另人非议皇室。我与慕如,有缘无分罢了。”。
说罢,连宋看了一眼桓郑,继续道,“连宋虽与慕如情变,但毕竟有过情,自然不会做对慕如不利的事情,还请世子放心。”
她果然猜到了我的担忧。桓郑心想,只是你虽有此承诺,只是,情变的羞辱,谁也难说,只怕有朝一日,生了祸患。看来连宋却已死心,撮合二人之事,只怕难行。既如此,便要另做打算。
桓郑看向娴岱,再看看连宋,心下有了计较。眼下只得先离开,再做安排。于是,便与娴岱起身告退,离开了连宋居所。
自桓郑、娴岱来访后,连宋的居所,忽而热闹了起来,内府频频来人,送来华服首饰、精致摆件,更添了若干奴仆,文渊阁,也忙慌慌送来许多书籍。
宫里纷纷有了桓郑看上连宋的传言,当下谁也不敢慢待连宋,只恐得罪了桓郑。
晋帝听此传闻,甚为高兴,几番传了连宋,温言关怀,唯恐这个女儿记恨往日的冷落。
如此盛势下,嫡公主却颇为高兴,桓郑若看上连宋,必然是为妾,已有公主为妾,正妻必然得是嫡公主,不然可不乱了嫡庶尊卑。
为着这个,嫡公主与皇后,没少往连宋居所处去,嫡公主更常以正室自居,关怀连宋起居。
而娴岱郡主却颇为着急。她心知桓郑看中了连宋的本事,若连宋与慕如未有婚变,桓郑便不会动此念头,现下连宋与慕如已无婚盟可能,桓郑为了连宋不为他人所用,必然会请旨纳妾。若然公主为妾,她如何能做正室,这可如何是好。
连宋对此却颇为淡定,她心智坚定,并不为外界所动,她打定心意不嫁,谁做主也没用,连宋退回了内府诸多安排赏赐及奴仆,只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内府惧于桓郑,也不敢对连宋有怨言,只得留意小心伺候着。
消息传到宫外,慕如与刘崇得知后,急的不行,几番商议不下,连宋又不再见慕如,可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