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着灯笼，踏着月色叩开了浸染了药草清苦香味的门扉。

伴随着“支呀”一声，自门后走出一道清瘦萧条的高挑身影，相貌清秀儒雅，昆仑的白色道袍穿在身上，竟让人瞧出几分出尘的风姿来。

正是李清守。

他踏进药堂，掩上门，却见堂内空荡，一人也没有。

“劳驾，弟子来取夙芁的药，顺便还要一帖解酒汤。”李清守收起灯笼，扬声朝内里喊了一声。

“好！稍等片刻……”内里传来一声苍老嘶哑的声音，应和着。

李清守于是安静地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默默等待。

不多时，便有人掀开内里的帘幕走出来，李清守听见一声沉闷的“嗯”，抬头看去，便是停重垂头避开帘子，正往外走。

此刻的他唇色惨白，垂着眸，似乎动作也不太利索。

“师兄……”李清守站起行礼。

停重颔首，看他一眼。

恰好有药童提着几包药走出来：“来，这便是你要的了……不过夙芁姑娘身子不好，还是不能饮酒，你也得注意些。”

李清守接过，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夙芁，剑寒峰的茉纭姑娘在夙芁那处喝多了，我才想着顺带熬一碗，劳烦费心了。”

他客客气气地解释完，这才回头看向停重，辞别道：“师兄，我便回去了。”

停重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纸包，忽然出声：“再拿一帖。”

李清守疑惑地“嗯？”了一声：“师兄是何意？”

停重愣了愣，敛了眼底情绪，这才开口：“有人也一道醉了，一帖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