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济于事
君落到时,茉纭双手环着垫在桌上,佩剑随意斜斜摆在桌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已经趴着睡熟了。
君落停下脚步,并没有出声去叫她。
睦荀坐在茉纭不远处,对着君落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起身往外走,示意君落去外面说话。
君落往药堂内张望了一眼,只瞧见拉的严严实实的帘子,鼻间草药清苦的味道浓厚,想来夙芁应该在内堂。
待他们在门外站定,睦荀才歉意地对着君落笑了笑,自袖口摸出一个小瓷瓶,递过:
“劳烦君姑娘费心了,这是上好的伤药补丹,还望笑纳……”
君落本意是不想收的,但她抬眸看了看,才发现睦荀此时面色泛白,神情疲倦。
她顿了顿,便没再推辞:“多谢。”
君落让了一步,与睦荀介绍身后的姜绗:“这位便是我师傅姜绗,这几日多有叨扰。”
姜绗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睦荀轻咳了几声,笑着摇头:“幸会幸会,我是剑寒峰的长老,道名睦荀,怎会叨扰。”
君落皱着眉,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想起茉纭所说“师尊身子不适”那句话。
睦荀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摆了摆手:“无须担心,我这身子骨还挺结实的。”
“想来你也担心夙芁,”睦荀侧头看了看药堂之内,继续道:“她并无大碍,只是神识被禁锢了一会,暂时醒不了,里头是清守这孩子在陪护。”
君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悬着的心往下放了放:“那就好,待她醒了……我再来吧。”
睦荀点头,应承下来:“待她苏醒,我自会派人通知,今日之事,多谢君姑娘搭了把手。”
君落摇头,视线落在茉纭的后脑上,轻轻叹了口气:“她们是我的朋友……这是应该的。”
睦荀看她一眼,斟酌了一会:“天色不早,若心中实在疑惑……停重在原处搜寻线索,我已交代过……”
他说完,见君落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神色,便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风过,山顶寒凉,姜绗站在后面搓了搓手臂。
君落终于缓慢收回目光,面上挂着礼貌的笑:“那我们便先去休息了。”
语毕,她垂了垂头,领着姜绗往回走。
姜绗打了个呵欠,快步上前与她并肩,斜睨着君落,略带无奈地举手投降:
“你若是实在想弄清楚,就去找他吧。”
君落侧头看他一眼,有些不理解地蹙眉:“师傅不是让我少与那位道君牵扯吗?”
下山的路两侧树木高大,光线陡然暗下,姜绗的五官表情在这光线下显得更加深邃挺括。
他表情难得正色,此时语气也听不出半分随性无谓:
“你如今也有自己的判断和分寸,谁也无权限制你,不要有负担。”
君落迟疑着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姜绗严肃的表情。
“只是……凡事先有自爱,才会有底气让别人也爱你。”
姜绗说完,对上君落疑惑的眼神,鼻息间轻轻叹了口气,敛了眉目,抬手,食指点在君落眉心。
君落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手指,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脑袋被姜绗往后一推,她脚下踉跄了几步,捂住额头瞪了一眼姜绗。
姜绗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自顾自负手往前走去,甩下一句:“行了,傻乎乎的,我自己去坐传送阵,你呢……”
黑红交织的衣摆飘摇,姜绗迎着风,颇有几分潇洒地补充道:“你就去把事解决好吧。”
徒留君落捂着额头愣在原地。
一声轻咳自静谧的林中传来,君落回神,循着声音回头看去,就见一人白衣胜雪,逆着光站在石阶之上。
她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勉强扯出笑容来:“停重…道君,可是有事寻我?”
也不知他在这站了多久,君落与姜绗竟然半分没察觉到他的气息。
停重抬步,拾级而下,直至走到君落面前才停步站定。
视线掠过光洁的额心,停重顿了顿,才开口道:“的确。”
君落眨巴眨巴眼睛,本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谁知停重垂着眸,就这么硬生生沉默下来,竟没了下文。
君落一口气噎住,也不知道停重是跟谁学的停顿,只好继续追问:“那是何事?有关方才吗?”
停重抬掌,君落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这才看清他掌中有一小截青绿色,断处齐整的鞭子。
君落牙酸,想起背后撕裂的痛楚,一眼便认出这就是今日暗处伤人的长鞭。
“此物,落在了照日峰,我想着……”停重看着君落:“既然是灵物,你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君落抬手,想去碰那截残鞭,临到快触及,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去看停重。
停重此刻微微垂眸,恰好与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