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秃的兔子
地看着市丸银,那双宝石蓝的大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雾。
“阿银,你生气了?”
“……没……”银投降了,森奈那副表情真的让人气不起来,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森奈的脑袋,声音柔软下来,“神枪是利刃,我怕你会伤到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这样的短刀我应该会用起来很顺手……”森奈低下头小声辩解,像一只做错事但又不愿承认错误的傻兔子。
银一怔,眼眸中写满惊愕,他想起方才森奈转刀的手法,确实不像一个用刀的新手,再联想到森奈掌心那层薄茧,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那一层茧,会不会就是长时间握刀留下的?
“啧啧,这叫什么?”司焱看着生气不足三秒的市丸银,打趣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家小姑娘眨眨眼睛你就没脾气了,以后你的家庭地位堪忧呐……”
银回过神,假装咳嗽一声,来掩饰发烫的耳根,森奈见他不再生气,立刻笑嘻嘻地拿过他手中的头发,将这撮银色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然后放在掌心,献宝似的举到市丸银跟前。
“这样就能一直和阿银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啦。”
银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手掌,掌上银色发丝和黑色发丝互相缠绕,密不可分……
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一抹柔软的情愫流淌过心尖,他抬起手,覆上那只白皙的手掌,十指相扣……
“啧啧,你们这是把我当空气?”司焱冷不丁冒出一句,摇着不知何时打开的折扇,“白毛,你真可以啊,婚礼没办就把一位丈夫会对妻子做的事全做了,啊,不对……”
他顿了顿,痞笑起来,虽然长了一对猫眼,但在市丸银看来却像一只甩着尾巴的奸诈狐狸。
“最关键的那一步你应该还没这个能力,少年还需再等个三十年,哈哈哈……”
说完贱兮兮地大笑着闪出房间,笑声十分欠揍。
银的脸原本因为那句‘丈夫会对妻子做的事全做了’变得绯红,又因最后一句霎时黑了一个度,他松开手摸上腰间的神枪,喉咙里发出一阵冷笑,“哎呀呀,柳司焱,你还真是说不出一句人话啊,那就永远不要说话吧。”
“阿银,什么是最关键的那一步,还有阿银做不到的事?”森奈眨巴着那双宝石蓝的眼睛,好奇地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向市丸银寻求答案。
“……”银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又变得通红,立刻转过身背对着森奈,岔开话题,“我有点事要去找馆长,你先自己待会啊。”
说完飞似地跑出房间……
从更木区回来后,司焱的状态日渐变差,开诊时间从一天缩短成半天,每天吃完午饭就将自己锁在屋内,有时甚至连午饭都不吃,即便吃了也是简单地扒拉两口,整个人肉眼可见变得憔悴。
“馆长到底怎么了?阿银做的菜那么好吃,他都不和我抢……”
餐桌上,森奈盯着司焱碗中剩下的食物,一脸担忧,往常市丸银做了她爱吃的菜,司焱必定会恶趣味地试图从她碗里抢食物。
“呀,不管他了,吃完我们就回家。”
银不是没有注意到司焱的变化,不管是旁敲侧击地试探,还是直截了当地询问,他都尝试了,但是司焱这个人,不愿意说的事,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医馆只开诊半天,司焱也不再每天作妖似的增加工作,银的工作清闲了不少,这让森奈很开心,因为她的阿银几乎每天都能带她回家,陪着她的时间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家里的房子虽然比不上医馆,但是经过这几年市丸银时不时的修葺,已经不再是那栋漏风漏水,门窗被风轻轻一带,就发出吱呀声响的破败木屋了。
银还从集市上淘来了一张简易的梳妆台,摆在两人卧室的窗口,卧室安装了窗帘,是森奈最喜欢的冰蓝色,窗框下挂了一串他亲手做的风铃,风铃底下挂了一只小竹篮,森奈会修剪一些鲜花放在里面,风一吹,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伴随着阵阵花香。
门口整齐地摆放着一排盆栽……院中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种上了白色蔷薇和不同品种的玫瑰花,蔷薇花的花期在四月到九月,入冬后院中就只剩下娇艳的红玫瑰,和雅致的待雪草。
院中,五年前种下的桂花树已经一米多高,估计再长一年就能开花,柿子树长势喜人,秋天已经结出了几枚果子。
银的想法很简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凑合着用,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将房子布置的温馨些,让森奈住的开心,不再挨冻。
从医馆到家有接近一小时的路程,不算太短,但是两人相伴而行,似乎又不那么长,不知不觉,就能远远望见那扇熟悉的木门,门后是被两人称为家的地方。
“阿银,快到家了。”
森奈脚步轻快地跑到前面,斗篷的帽子因着跑动滑到脑后,她小跑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阿银,馆长说明天可能要下雪,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