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枪的觉醒
仿佛扎在了他的心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司焱说出‘好了’两字,银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他小心翼翼扶正森奈的身体,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好了,现在没事了。”
司焱犹如卸下千斤重担,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顾不上手上的鲜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
市丸银抱起森奈,扶着她躺下,却不想握着森奈右臂的手稍稍用力,森奈的身体就剧烈抽动一下。
“疼……好疼……”哭得满脸泪痕的小脸再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哪里疼?”
“手臂疼,呜呜呜……”
“手臂也受伤了?”银蹙起眉头,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悬起。
“让我看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司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扶着她坐好,把一侧衣服脱了,露出手臂。”
森奈哆哆嗦嗦伸出左手去解腰带,可能是缝合伤口时挣扎耗费了太多力气,加上右臂疼得无法动弹,她单手扯着腰间的蝴蝶结,扯了几下都没解开。
银担心森奈的伤势,见此立刻伸手帮忙,三两下解开森奈的腰带,帮她褪下衣衫,露出右肩和右臂。
整个右上臂红肿,比平时肿大了一圈。
银刚刚恢复正常的面容,又一次控制不住露出要杀人的冰冷笑意。
司焱瞪了他一眼,“别发疯了,帮我按住她肩膀。”
“嘶……好疼……”司焱刚抬起手臂,森奈就疼的眼泪直打转。
可能是战斗时只顾着逃命,也可能是刚才缝合头部伤口时,牵制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司焱和市丸银,包括森奈自己都没发现右臂的伤。
森奈的右臂伤到了骨头,需要上夹板固定,待治疗结束,司焱的发间额头已布满汗珠,他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没事了,休息一个月就好,我给她号了脉,头上的伤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脑部,记得不要沾水,这段时间睡觉注意姿势,不要压着伤口。”
死里逃生的恐惧,缝合伤口时的哭喊和挣扎,耗费了太多精力,森奈此刻已经疲惫不堪,靠在市丸银怀中,没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
“我配几副药,一会熬好喂她喝下去。”
“馆长,谢谢你。”
难得从市丸银嘴里听到这么诚恳的道谢,司焱突然来了恶趣味,他瞄了一眼正轻轻抬起森奈胳膊,给这只受伤又受惊的兔子穿好里衣的银发男孩,“你这家伙刚才解她腰带的动作相当娴熟嘛,是不是平时没少这么做?”
银的手一顿,耳根霎时绯红。
“你都对你家小姑娘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欺负人家失忆了,什么都不懂是不是?!”司焱表面义愤填膺,实则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眼中带着小小的邪恶。
银假装没听见,不动声色地扶着森奈躺下,给她盖好被子,随后慢悠悠地扭头,面带招牌式的微笑,幽幽地吐出,“哎呀,馆长是在抱不平,还是好奇心作祟呢?”
见小心思被拆穿,司焱假装冷哼一声,将配好的药用纸包好丢到市丸银怀中,随即扯出一抹坏笑,上下打量着市丸银,“我有什么可好奇的,就你现在能做得了什么?依我看至少还要再等三十年吧?”
“……”
银的笑容被钉在了脸上。
深夜,满地狼藉的医馆大堂,一名银发男孩正弯着腰,清理地上被劈砍得四分五裂的桌椅。
大堂内几乎所有的家具都被破坏殆尽,问诊台后的药柜损坏严重,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一切都在昭示着白天战斗的激烈。
男孩目光森冷,捡起一块被刀劈开的椅子碎片,修长的手指抚过尖角上干涸的血迹。
一名黑发玄衣少年推开大门,裹挟着深秋夜晚的寒意走进屋内。
“查到了吗?”银的目光从血迹上挪到黑发少年的脸上。
“查到了,躲在七十区的一处村庄。”
“好。”
夜风透过虚掩的门吹入屋内,烛火忽明忽暗,市丸银站在阴影中,咧开嘴角露出凛寒的笑意,就像一条潜伏在黑暗中,伺机吞噬敌人的毒蛇。
司焱的目光投向那张神情噬人的脸,仅看一秒就心头一震。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他蹙了蹙眉头,转身穿过堂屋,走向一扇木门。
“我要杀了他。”
身后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司焱在连接堂屋和后院的木门前顿住脚步,右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一股强大的灵压在医馆大堂炸开,以那个银发男孩为中心,形成一股漩涡,屋内本就残破的家具再一次受到洗礼,变成无数碎渣,医馆的大门发出‘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轰然倒向屋外。
司焱用手挥了挥四周扬起的尘埃,待看清屋内的情形,墨色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死死盯着市丸银手中的短刀,脸上写满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