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不要颜面

“婶子！”

“喝杯茶，消消气。”

“……”

良久。

秦可卿将靠在肩头的婶子再次宽慰着，婶子的伤心难过……自己能够感觉到。

何况。

事情也和自己有关，那个王德……还打着那样的该死心思，还想着自己手中的营生。

自己也是要想一个法子的。

取过自己的巾帕，为婶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自沙发起身，取来一杯茶水。

“事……事已如此，又如何解决？”

“……”

凤姐浅浅抽泣的声音还在，肩头颤动的伤感还在，捻着巾帕，自顾擦着脸上的泪水。

自己。

实在是太伤心了。

实在是太难过了。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老天爷都和自己作对。

自己……要该怎么做才好？

太太那般。

娘家婶子那般。

堂兄又那般。

自己的公公、婆婆指望不上，他们不落井下石，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天杀的。

更不用指望。

老太太？

老太太对自己虽好，若说为自己……得罪王家，得罪叔叔，只怕……只怕老太太不一定会做。

姨妈？

姨妈向来和稀泥比较多。

……

……

自己在府上这些年，尽心尽力的管家，劳心劳力的操持府中内外诸事，如今……想要一些助力了……却是什么都找不到！

真的什么都找不到！

二老爷？

他怕是也难！

尤其是涉及家事，只怕还会推给太太，二老爷也向来不理会内宅之事。

念及此。

一颗心更为难过。

难道真的是平日里自己作恶太多吗？

但……自己又做了什么恶？

除了以前放月例钱、份子钱……可能出了一些变故，那也非自己故意的。

那些人既然借自己的银子，还不上了，还怪上自己了？

再说了，自己开的利息，在京城中也不是最高。

其后，府中内外，阖府上下，世交故友，一应诸般，哪一件自己没有做好？

哪一件自己做差了？

至于孝敬公婆？

自己那个公公，值得孝敬？

自己入门这里之后，就打自己身边丫鬟的主意，有那样的公公？虽然不为十分孝敬，可……里外的礼仪之道，自忖没有缺过。

婆婆？

除了会让自己立规矩，就会时不时打自己嫁妆的主意，还时不时让自己买一些好东西孝敬她！

自己稍有拒绝，就脸不是脸的，自己能怎么办？

自己又不是任人欺负的！

后来，姑妈太太让自己前来这里，协助她管家，公婆这些年……自己的孝敬都是礼仪份例，不多也不少。

至于那个天杀的？

王德说自己三从四德做的不好，那个天杀的就好了？

哄骗自己的银子？

还哄骗自己的私房体己。

还经常沾花惹草，惹得自己身上都时常不痛快，连怀有身子也都很快掉了。

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后来看报纸看多，后来和蓉大奶奶闲聊，似乎……也非自己的问题，男子同样有问题。

若是男子整日里香的臭的都吃，身上也会沾染许多坏东西，保不齐那个天杀的将脏东西留在自己身上了。

数年来，自己一直调理着身子，没有那个天杀的近身，身子反而大好了，那些女人病……全部没有了。

身子也越来越康健。

气色也越来越好。

那个天杀的！

当初自己身上的一些病，绝对是那个天杀的带来的。

三从四德？

凭什么让自己三从四德？

那个天杀的整日里花天酒地，哄骗自己的银子，尤其……自己还落不了一点点好。

他若是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就是非一心一意，只要对自己诚心诚意的，自己也会顺着他。

……

感此。

愈发的伤心难过，刚有擦拭过的泪水，再次忍不住的流淌出来，现在想着入府以来的诸般事。

自己！

自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上下的许多下人不说自己的好。

公公婆婆那样对自己。

太太刚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