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母的肚量

老大：这事必须跟娘解释清楚，小翠三弟咱们一起去医院。

小翠：我不去。

老大：你怎么可以不去讲明白？他们都已经风烛残年受得打击吗？

小翠在老大的强烈要求下，她也只好和三弟一起去医院见母亲。

到了医院，吴师母已经在病区外大厅里等了。

老大说：娘怎么出来了呢？这大厅里有点凉小心受寒了。

吴师母一见三个子女一起来，十分敏感马上问：家里有事了？

三弟马上把小翠要房、父亲在中介处租房等事全讲了。

吴师母紧紧盯着女儿看，突然说：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为了这个房子我和你爸给你的钱少了吗？你现在要赶我们走，我们搬，我不看见你，你走！

小翠：您就是帮儿子，老大有房子，您不去住。说得难听一点，万一老的过世了，难道门板（尸体）也要搁在我的房子里？我是女儿，我又分不到你们的家当，我的房子为什么不可以要？三弟的房子本来就是您单位里分配的，您和爸已经住了这么多年，应该固定一个地方了，

吴师母：你走，我不想和你多说，自己回家想想，一个人的良心到哪儿去了？

小翠赌气走了。

老大：娘，出院后您跟我走吧。

吴师母：我不会跟你走的，老头子住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只跟老头子走。她又对老大讲：出院，现在就出院，你老头子的脾气我最清楚，他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的人，我要和老头子在一起。

老大：您还有两天呢。

吴师母：出院，不能让你老头子一个人在家生闷气，他都90岁开外的人了，可以受这种打击吗？出院，你不办手续我自己回去，从现在起我一步也不会离开老头子。

吴师母说走便要走，老大从没见娘发这样的脾气，只好依着，关照三弟照顾好娘，他去办出院手续。

老大和三弟陪娘回到住处，吴师傅已经在整理东西了。

小翠的丈夫来了，他见丈人已经在准备搬家，忙阻止道：爸，我刚才说了小翠不可以这么做，您们不用搬。

吴师傅：我不生你的气，是生自己女儿的气。

小翠的丈夫：您和妈这么做比骂我还厉害，万一您俩有个什么事我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吗？我们的房子是小，又没钱买大一点的，是有两个小屋换个大房子的想法，但也决不会赶您们走的，小翠也是一句气话，您不要当真。

张老板也来劝了：女婿上门道歉了，你们也就算了，还是住在这里的好，90岁的人呆在六楼上不接地气那是“走”的快呢。

吴师傅：首先要谢谢你平时对我们的照顾，这次是我决定要搬的，跟小翠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房子既然是她的，她的话也是我心里的话，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今年来我身体感觉也特别不好，老太婆住院就给我提了个醒，我们的日子确实到了，不能横尸在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这是规距！我不能让小翠家的人生气。

小翠的丈夫：爸，我没有这个意思，现在什么时代还讲什么迷信？他又对吴师母讲：妈劝劝爸，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吴师母讲：你爸的话对的，我也不怪小翠了，回到我们自己的房子去，我也不怕三弟会不让我们住，房产证上是我们的名字，住得硬气。

老大：娘，您要么就别搬，要么跟我去住，六楼也确实不行。

吴师母讲：你就别说了，你有房子吗？你住的是你丈人的房子，如果是你的房子我就理直气壮带老头子一起住去了，毕竟他抚养你大的，我还不怕你没良心。你又没房子，你要是真有孝心买个平房给我俩老住住，你又不是没钱，我又不是今天才90岁的。

老大：娘，我哪知道小翠会要这房子。他突然对小翠的丈夫说：多少钱？我租下来或者我买分期付款给你们。

小翠的丈夫：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把话说清楚了吗？让他们住下去，你真有钱外面房子多呢，一个首付没多少钱，你当干部的公积金也不会少，买去，别拿这房子说事。

吴师傅吼了起来：吵什么？他指着不远处一棵树，说：前不久那里吊死了一个被子女嫌弃的老人，再吵我拿根绳子当场也吊给你们看。

老大问张老板：怎么回事？

张老板：两个儿子为养娘吵得打起来，老太气伤了，自己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