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受现实

望着玻璃中倒影的干枯丧尸，陶善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过往的记忆虽然陶善都有，但是却少了那种亲身经历的感觉，或者说是一份对过往经历的认同感。

“我现在算是丧尸，还是陶善？”

砰

砰砰

陶善的思绪又被打断。

又是老莫在敲陶善的门，它正在试图通过破烂的一角破开这扇阻拦自己的障碍。

只是可惜老莫在尸变时断掉了一只手，不然这扇木制大门可不一定能挡住老莫的冲击。

此刻那只断掉的手耷拢在一边，随着老莫的动作左右摆动，看起来很是诡异。

生前整日与丧尸作斗争的陶善已经见惯了这种断肢残骸，此刻见到生前的老熟人变成这样也令陶善不由得一阵唏嘘。

见到陶善走来，丧尸老莫显得更加狂躁。他的眼里充斥着渴望，暴虐，似乎是想要将眼前的陶善给撕碎啃食掉。

与此同时，陶善的脑袋里响起了一个疯狂的声音

“吃，吃，活的。”

陶善眉头一皱，看着老莫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丧尸会不会有思维他不知道，如陶善这样的具有常人智慧的丧尸就已经很难解释了，而丧尸老莫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陶善是真的很难理解。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碎片化的话语大概率是眼前的老莫发出来的。因为这些原始的想法跟丧尸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很契合，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丧尸会追杀一切眼前的活物。

“但是为什么老莫的想法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是因为丧尸都有一套毫不遮掩的交流途径吗？”

陶善现在的身躯算是丧尸之躯，若是丧尸之间原本就有这么一套隐秘的交流方式，那么陶善生前确实是发现不了，现在成为了丧尸，那么自然就接入了丧尸的“网络”。

不容陶善再多想，老莫的爪子已经抓向了陶善。可能是陶善一段时间没有投喂丧尸肉，现在的老莫撞门时的声响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当然也有可能是陶善生前做的拿重物抵着门的原因。

他伸出爪子的同时又拼了命的想要将脑袋也伸出来咬陶善的脖子，但是破开的一角洞并不能容许他同时通过，然后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场景。

他卡住了...

看到这里，陶善笑了。

莫天穹啊莫天穹，你还真是失败透顶啊，生前没有一点作为，就连死后都保不住一点体面。

“还是我来送你一程吧，也算是对咱们生前过往的一个了解。”

想到这里，陶善拿起了生前用过的消防斧，对着老莫的丧尸脸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想也没想就挥动消防斧照着老莫的脑袋砍了下去。

噗呲

高度腐烂的面部立刻被砍得凹陷了进去，破碎的骨头和腥臭的血液都被震得飞溅了出来。陶善这一斧子可算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连消防斧都嵌进头颅大半截。

“噗，还真是...”

陶善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但随之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僵硬起来。

这味道？

陶善不敢置信的鼓起勇气再次舔了舔飞溅到脸上的血液。

甜！

真他妈的甜！

陶善的味觉早已丧失，而这种甜味却不是来自于舌尖，而是身体的反馈。准确来说是一种强烈的愉悦感，像是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一样，每一个丧尸的细胞都在发出“兴奋”的信号。

陶善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头向着冰箱的望去。

在那里，一个透明的塑料瓶正躺在地上，里面猩红色的血液还未完全干涸，但是里面空空如也。

陶善这才想起，生前遭遇断水时，一时间得不到水源的补充，渴的神志不清，甚至冒险的想要通过喝天上的血雨来补充水分。

陶善当然知道一切异变的源头就是天空中飘洒的血雨，若是将它看成是一种病毒的话，那么喝下血水就是将病毒直接送到肠胃里。可能用不了一个晚上，陶善就有可能跟老莫一样丧失神志，尸变为一具行尸走肉。

当然，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一切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陶善装了满满一瓶。

雨水在眼前晃荡时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一样。陶善硬着头皮喝下一口后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身体里散发出来，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胃部开始痉挛，然后反胃呕吐了出来。那种令活人强烈不适的感觉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受的住，当然那瓶雨水也再没被陶善关注过....

“等等，或许我的死因并不是因为丧尸造成的伤口导致的，而是那一口雨水！”陶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丝灵光。

可为什么老莫的血液会跟雨水的味道一致？难道是因为这两者本是同源吗？

陶善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但是他相信从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