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千手柱间总是往赌场跑但始终没有把自己输成大负翁是有理由的。其一是他拥有极强的自我管理能力，他深刻地明白赌博赌到最后都会输得彻底，但是这份觉悟带来的约束力并不多；其二，凭千手一族在忍界的威望，家族底子不论如何都能够算得上浑厚。

在这个忍者被大名权贵当做战争工具无情使用的时代，千手与宇智波这两个忍界豪族即便也是战争工具的一员，但也并非哪个小势力就能随意雇佣。

偶尔也会有类似于“就你？什么档次啊还想雇佣我们千手？”的说辞出现在千手一族的忍者之口。

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像他们这种强大的忍族是享有一定的特权——至少，势力小的贵族们大多数是不敢轻易得罪他们的。

这种各大势力针锋相对、战争频发生灵涂炭的境况，人命就像草芥一样不值钱。各国虽有法律明文规定“杀人犯法”，但其效力好比后世的零食包装袋上写着的“请以实物为准”、红豆包里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红豆馅一样，等同于没有。

只要掌握了足够的实力，就可以轻易把道德法理通通摧毁。

相反的，也是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守护好这一切。

千手柱间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道理。想要让所有人正视他，自己首先要拥有的就是足以摧枯拉朽的力量。

经过这些年的倒饬，他终于琢磨出点比较厉害的遁术——比如木遁。

木遁的开发并不是水到渠成那样简单，因为千手一族这么多年下来只有他一个人找到了使用木遁的门路，还完全没有办法复刻学习，千手柱间只能独自摸索。

最开始，他试图利用木遁催生植物。

任务结束后，他避开族人，特意找到一处几乎无人踏足的、周围被湖水围绕的空地。

他埋下树种，然后尝试注入查克拉。千手柱间全神贯注地把查克拉转换成生命力使树种发芽生长，他过于关注查克拉的走向，等回过神时，那枚种子已经长成了一棵大得吓人的参天大树。

——原来是一棵枫树。

一枚火红的枫叶掉下来，千手柱间走上前，伸出手摩挲着树皮粗糙的纹路，它其实还很年轻。他不打算把这棵大树清扫掉。

思索片刻，他拿出苦无，随手在上面刻下一个简陋的图案。

要说千手柱间的喜好，除开赌博，木雕得算一个。尽管千手一族武德充沛，审美豪放，千手柱间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与美学有关的艺术教育，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字写得相当不错，极具风骨。

总之，出自他手的工艺品风格也趋于奇葩，或者说童趣：

他刻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中间一个圆圈，周围环绕几枚不规则形状的花瓣，再加上几枚叶子，就算大功告成。

这不像任何一个忍族的标志亦或是交流的暗号，纯粹出于他的心血来潮。

千手柱间心想：希望下一次我再来到此处时，这棵枫树还能完好无损。

驻足了好一会，他才哼着小调，运起忍足离开了。

要知道，那时可是冬天。通常枫树的叶子只有在秋季才会变成红色，等到冬季的时候它早该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

谁能想到在一片皑皑白雪中，会突然长出这样一颗巨大的、火红的枫树？简直堪称奇景。

当然，这棵枫树在没有了那强大的查克拉的支撑后，很快就学着自然的规律伪装起来，它脱光了叶子，慢慢地融入这片土地，与周围的植物打成一片。

而千手柱间也没有想到，这一奇景在他离开一日之后会引来附近人们的围观。

…

一些被战火摧残过的平民们，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他们当中有的见过忍者用水、火甚至雷电造成的大量破坏的痕迹，有的见过体术强悍的忍者轻松地将铜墙铁壁摧毁，唯独没有人见过“生”的忍术。

“真是一个奇迹。”遥遥望了一眼后，有人感叹道。

没有接近过去查看枫树的原因很简单，那里四处都被冰冷的湖水围绕。即便湖面已经结冰，但没有人愿意冒着冰面随时会裂开的风险，只为了近距离的观看那棵巨大的红枫树。

那是只有一些闲得看茶水的无聊权贵才会干的事。

“是啊。”她摘下风帽，露出一张清丽柔和的面容，“说不定是好运的开端，大家一定可以安然度过冬天。”

先开口的人其实是一位很年轻的男人，只有二十三四岁，但被艰苦的世事磋磨过后他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大叔。

即便如此，他这种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在村庄里都是少见的。

美子自称是游医来到这座村庄，免费救治了不少村民，因此所有人都对她十分感激。

男人客气地回答：“如果要说好运，应该是我们遇见了您……”

说他年轻，其实是以美子的目光。

等那位男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