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晴和小慧

晚间，叶枫小心地抱着暖暖，深怕碰痛她的腰。

叶枫突然问：“江晴是你救走的？”

暖暖轻轻地嗯了一声。

长夜无眠，暖暖给叶枫讲江晴和小慧的故事。

江晴是个来自大山的女孩，只上过初中，以前和暖暖在一个电子厂上班。

江晴刚开始是流水线工人，她工作认真，人聪明，勤奋又好学，由普工做到拉长，工资一个月有四千多，每月除了留五百块钱零用，全部寄回老家。

江晴家中有父母和兄长，兄长左腿有残疾，为了给哥哥凑齐结婚的费用，江晴从来不敢松懈。

有一年过年前夕，江晴父母催着江晴早点回家，等她回到家时，发现哥哥已经娶了嫂嫂，嫂嫂年纪很小，刚过十六，父母告诉江晴，哥哥年纪大了，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他们选择了换亲，过两天对方就来接江晴。

江晴不愿，她爸妈将江晴锁在家里，不给饭她吃。

有的时候，我们的命运，根本不在自己手中，有时，连反抗挣扎都无门。

男方是附近不远的人，大家家里都认识，苍天无泪，哭诉无门，逃那更是不可能，江晴便是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咽下这生命的苦果。

若男人强一点，江晴还可以熬得下去，但男人好吃懒做，坐吃山空。

山里刨不出钱来，男人便带着江晴再下广东，广东佛山一个工厂打工。

江晴男人不做事，靠江晴工资养活他，江晴稍有不从，便会引来一顿拳打脚踢。

工厂熬死熬活，一个月不过三千多块，这些仍不够那男人花销。

男人竟然想出一个找钱的歪点子，白天让江晴上班，晚上他带人回家，让江晴接客，他收钱。

江晴不肯，被男人打得下不了床，报警无用，他们是夫妻，最多便是调解，江晴的认知里还没有报警这个概念。

江晴生不如死，却又反抢无门。

在一个黑夜，男人醉得不省人事，江晴趁机出逃。

江晴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在佛山又怕碰到熟人，只得逃到以前她曾上班的城市，那里她稍微熟悉一些。她不敢再到工厂打工，她们那里人到处都有，且多事，只要看到她，绝对会向魔鬼通风报信。

江晴手上又没钱，最后流落到一个理发店，做了流莺。

在理发店里，江晴认识了小慧。

小慧和江晴一样，也是山里的女孩，家里穷，上学还要走十多二十里山路，小孩子们上学就得住校。

小慧五年级那里，被学校的校长糟蹋。

那个山村学校，校长便是王，谁也不敢吱声，里面有个女孩，上了初中，离开了这里，将此事揭露出来。

知道小慧的经历，家人并没有安慰她，多的却是责怪和辱骂，母亲骂她:“就你骚，他不去睡别人，为什么要睡你，肯定是你的错。”

父母不追究恶人的过错，都将所有罪责推给小慧，他们不敢反抗强者，都肆意凌辱小慧，只因她是弱者，她无法反抗。

小慧只要出门就有小孩子追着她骂小骚货，有些男人趁无人会把她往隐蔽角落拉，捂着她的嘴强迫她。

小慧有家无法待，十五岁不到，便跟着人南下广东，四处漂荡，最终流落至此。她再也没有回过家乡。

江晴和小慧说着相同的语言，都有着不堪的经历，两人惜惜相亲，以姐妹相称，互相照应。

不知什么时候起，小慧和江晴之间的这种感情慢慢变质，她们信不过男人，恨世上所有的男人，她们相约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

江晴和小慧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们想找份正经事做，两个人堂堂正正相守。

合适她们俩一起做的工作很少，很久都没有找到。

暖暖的酒吧还没开业，正在招工，江晴和小慧便一起过来碰下运气。

看到招工的人是暖暖，江晴当场愣住，暖暖只问了一句：“阿晴，怎么是你？”

江晴便放声大哭，她毫无保留，将一切讲给暖暖听。

暖暖留下了她们俩人，酒吧开业至今，她们一直都在，酒吧晚上上班，白天休息，她们俩人很少出门，节假日才相携出游，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江晴和小慧知恩图报，谢谢暖暖的收留，做事仔细认真，店铺都不用暖暖操心。

暖暖对她俩绝对放心，一直将店交给江晴在打理，工资开得很不错。

谁都没想到那男人会找上门来。

暖暖说：“我让阿萍截走江晴，先安顿好她，小慧帮我培训好新员工，我便放小慧去找她，我给了足够的钱给她们，希望她们能走远一点，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都愿她们余生幸福！”

叶枫紧紧地搂住了暖暖，他在酒吧一年，见过的人和事，是他前二十年从来没有遇到和听到的，世间种种，满目皆苦，他说不出的难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