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造谣中伤
丑蛋离开后,豆豆哭得很伤心,连身下的石头似乎都在颤抖。哭过之后,便是恨。恨丑蛋目中无人,恨丑蛋粗暴无情。
最终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栗花。要不是有栗花,丑蛋绝不会对她这样。丑蛋的魂是被那个哑巴妖精勾住了。
豆豆跌跌撞撞跑回家中,见姑姑巧凤和战斗坐在炕上丢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竟一下子好受了许多。
“见着栗花没?"巧凤看见豆豆回来,忙站起身来。
“见着了。"豆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见着了?"巧凤赶忙从炕上跳下来,拉住豆豆的胳膊。"在哪?”
豆豆一甩手从窗台上拿过梳子,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不紧不慢地梳着乱蓬蓬的头发,有气无力地回答:“在山上。"
“在山上?在山上做啥?"巧凤的脸上露出喜色,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睡——觉。”豆豆梳了头,把梳子往窗台上啪地一扔,回身走到炕前,甩下鞋子一骨碌滚上炕去,把头重重地夯到被子上。
“睡觉?睡啥觉?”
“睡啥觉?睡好觉呗。”豆豆嘟囔着,把身子翻向炕里。
“豆豆,你跟姑好好说,栗花她到底在干啥?"巧凤俯身到豆豆的面前,扳过她的肩膀。
“我不是给您说了么,睡觉睡觉!”豆豆不耐烦地扭过身子,把脸对着墙。
“睡觉?”战斗摸着脑袋,“大白天咋跑到山上睡觉……”
“不到山上睡,能到你跟前睡?那可是,唉,不说啦,好歹也是我妹子哩!”
“豆豆,你是说栗花她,她跟男人……”巧凤的脸刷地白了,连 脸上的肉都在跳。
“还能是女人?”
“跟谁?你看见啦?”巧凤盯着豆豆的脸,像要在上面找到什么似的。
“跟谁?我咋认识,反正是男人。”豆豆的嘴角不易觉察地撇了撇。
“跟男人睡?我媳妇跟……”战斗急得叫起来,话没说完,被巧凤一瞪眼给堵住了。战斗缩了缩脑袋,不吱声了。
巧凤的头懵懵的。她呆坐了会儿,悄无声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这时,天已黑下来了,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灯火遥相辉映,把缓缓流淌的沙栗河烘托成一匹又长又软的黑缎子,闪烁的光亮被浓密的树杈枝叶筛滤成细碎的斑点,洒落一地,一墙。
巧风走出屋外,三牛和巧娥正从外面回来,跟她打招呼,她只是含糊地哼了哼,便径直出了门。
站在场坪边,她东张西望老半天,愣是不知该干些啥。她在树下的石头上缓缓坐下,到怀里掏烟,掏了半天竟没有掏出。她长长吁一口气,嘴里喃喃着:“没烟了,没烟了。” 嘴里正嘟囔,她的眼前一亮,一个穿粉红上衣的女娃在不远处的沙栗树的枝叶间闪了一下。是栗花?她揉一揉眼睛,是栗花!她怎么会从南边来?她和战斗可是到村南的路上、河边找了大半天哩。豆豆说她和男人在山上鬼混,有这事么。
巧凤对豆豆的话心里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