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邪祟的来历

放在她腿上的聚宝盆发出了响声。

“奶奶，要么您先说？”禾潭还是笑了，她的笑容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能力，轻而易举的打破了刚刚突然沉闷的气氛。

“居然还看得见我，叫我这个老婆子先说。”叶奶奶说话了，那声音就像是在聚宝盆里打转，有些空旷的感觉。

“您见多识广，给小辈解释再好不过”

“得得得，我一个铜锅怎么比得上你那条长命舌头。”聚宝盆清了清大概不存在的嗓子解释到

“邪祟之所以叫邪祟，是因为每当其出现，大多伴随着痛苦和死亡，但其实他们没有意识，更像是一股无处安放的能量。

那些惨死的，精神本就弱，轻而易举的就叫那能量钻了进去，于是只剩下一身怨气和一个报仇念头。这样怎叫他们不被怨气之时的害人。等报了仇，就和人交易，替人实现念想，用人的因果养怨气，最终成了邪祟。”

向文月认真听着，饭没吃几口，面前禾潭给她夹的菜快堆成了小山。

“能被趁虚而入的当然不是只有惨死的人，就像身强体壮的人百疾不侵，精神强劲的人也成不了邪祟。

而那些孩子，或是被抛弃，或是父母早亡，没有塑成精神之前就早早咽气，也会被那能量侵入变成邪祟。他们不害人，在外面待着就要被保护所的那帮人拿去利用，与其如此不如一同收进来省心。”

“保护所？”向文月听到了陌生的词汇，转头看向禾潭，顺手把盘子往旁边推远了些。

如果在任由禾潭往上面放菜，再过一会她就要被挡住视线了。这桌子上的菜夹不尽似的，禾潭吃了些，又往聚宝盆里倒了点，但菜还是不见少。

“保护所啊，”禾潭瞥见了向文月的小动作，嘴角含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所谓秩序和正义嘛，异闻保护所这样的组织在各个时代都有分布。他们和一些看似无害的邪祟交易，然后企图主持整个人鬼大局”

“我想…在这里管事的人，不说前世多么凄惨，至少也不会想和那种满嘴官腔官调的家伙打交道了吧？”

她看着向文月，说起来似乎从见面开始，她的目光就没怎么离开过向文月的脸。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向文月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脸稚气，”禾潭终于把视线移开，端起聚宝盆用袖子擦了又擦，“开玩笑的，小月长的清秀，我看了当然喜欢，不然我送出第七街的‘善意’做什么呢？”

她把聚宝盆倒过来，在桌沿上磕了磕，见只倒出些虾壳骨头，抱怨道，“您都多大年纪了，吃的这么快，要是伤到了胃可是要遭罪的。”她嘱咐完，看向了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

“姐姐劝告你一句，就算你忍的了他们满脑子道义，也提防着点，这帮人可不会把你这种小魂当做保护对象。”

说着她便站起了身，“吃的差不多了小月，我这边一时半会也来不了人，招待客人的事怕是要往后放了，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回去？”

“回你的小世界，”她说着，敲了敲桌子，向文月看见马灯的火光变了变，“我们有无穷无尽的小世界，你出生的地方只是其中一根小小的银线，

“我注意到那边治理的不错，人们讲话也动嘴不动拳头，就连邪祟都生的那么和善。

“哪怕听我说一百次也不如自己去带一位回来来得实在，小月觉得呢？”话是冲着向文月说，但她的目光却看向了向文月来的那条路。

有人来了。

向文月想了想，她确实有点想回原来的世界看看，呆在这里虽然有吃有喝，但是不管是是会说话的石狮子还是空无一人的街市都太诡异了，她更想找个地方理一理思路。

见她点头，禾潭还想说什么，叶奶奶先发话了，“多可怜的孩子呦，看着都没我这个老婆子结实，出门就拎一个马灯，街里二把手又挪不开身，没个随身护着孩子的东西，在外面不少要受委屈，唉！”

那一声唉在聚宝盆的肚子里四处碰壁，听着更响亮了些，随之，那聚宝盆里传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禾潭咽下到嘴边的话，低头偷笑了一下。不用说向文月，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身体能有老奶奶那铜铸的身子骨硬朗。

“这是做长辈的一点心意，”她有些惆怅的说道。“这枚硬币正反两面，一面用银子写着一，一面用金子写着二。

“这硬币啊，经过上面的人点头，抛出的时候在心中想着境遇，落下时若是一朝上，那事情就一定会成功，但是若是二朝上，那失败已成定局，就算是上面的亲自下来也改变不了。

“若是事情糟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可以用它博一个机会，不过既然抛起它，就要接受失败的可能。”

见叶奶奶说完，禾潭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枚亮闪闪的硬币，“当心拿的时候别掉了，毕竟…”她歪头一笑

“毕竟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