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情分和本分
蒋南州推门,看见少女已穿好了衣服,跪坐在地上找东西,见他来了,恍惚地抬起头。
她耳内的鸣声稍稍弱了些。
“....我的手机呢?”
男人缓步,眼神落在白初禾一张素净漂亮的一张笑脸上,不答反问道:“方才秦敢在外面,你怎么不问他说了什么?”
白初禾一愣,不明白蒋南州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跪的久了,腿麻,她站起来,蒋南州一把扶住人,少女掌心下是硬挺的肌肉,靠近时能闻到男人的古龙水味。
白初禾下意识推搡,蒋南州去拉她,被受到惊吓的少女反手给一巴掌。
指甲再度挂出个痕迹来。
少女瑟瑟地闭上眼,以为要挨打,却听到一声轻叹。
蒋南州道:“...别弄在脸上。”
他古怪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弄在其他地方无所谓。
白初禾一下子睁开眼,惶恐和茫然一并出现在那双猫一样的圆眼之中。
蒋南州指了床边的沙发,“去坐。”
水杯里面的水凉了,蒋南州给她倒了新的一杯,这次盯着人喝完,才取出手机给她。
他没动过,白初禾打开手机,确认片刻才松一口气。
蒋南州能从熟悉的神情中读到她的惶而不定,干脆不逼迫,也不想继续猜忌。
猜忌秦敢喜欢的是白初禾,有根据,但没道理。
若问合适人选,秦敢算得上最同白初禾相配的。
高嫁吞针,低嫁送命。
秦敢从前家世若不败落,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家出生,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有钱无债,公司也一步步走上正轨。
蒋南州挑不出这缺点是什么。
甚至来说,白初禾同秦敢多少亲昵,喊他一声哥。
蒋南州胸口压闷,微咳一声。
白初禾抬起头来,像受到惊吓一样,又收回目光。
两人方闹过一场,彼此身心俱疲,似乎吵不起来,也无话可说,好像曾经的亲昵都是假的。
最后,还是白初禾问他,“....你来...是要做什么?”
蒋南州站起来,“接你回家,到春节了。”
白初禾像听了个笑话,问他,“过完这个节呢?”
蒋南州是要和她说清楚的。
不管她,就要奉行到底,总不能她白初禾要如坐针毡地等着,十年八年,蒋南州一时兴起说要管,就要来管?
其实白初禾更想问,蒋南州,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
如果非要论所谓的叔侄关系,蒋南州得管,不至于管到一张床上去。
但她没问。
也许还是胆战心惊,怕又经历暴风骤雨。
蒋南州似乎听出未尽之言,低头看起手表来,指针似乎在昨晚手表掉到地上的时候受损,已经不转动了。
“我有我的安排。”
他不肯说更多的事情了。
齐秘书敲门进来,说应该准备出发,带来的女助理开始替白初禾收拾酒店里面的东西,化妆品和衣服,全部归纳妥当。
眼睛都不会抬一下,看两位雇主。
白初禾起身,如游魂般从蒋南州身边擦肩而过。
她眼中的失望难以掩盖,蒋南州心头一滞。
等走到沙发边上,白初禾又想起来蒋南州拿起来的领带。
后来被丢在地上的,他说是周庚言脖颈上的那条。
周庚言坐在沙发上好好的,为什么要脱领带,又这么凑巧,和蒋南州在门口遇上?
她的心,像抚摸丝绸,忽而被里面藏着的针扎了一下。
白初禾抬头,眼神扫过,最后落在正在笔电处理工作的齐秘书身上。
她又回头,蒋南州似乎为了处理脸上伤口,进了洗手间。
少女走到齐秘书面前,她垂下目光,不笑的时候,神情其实有些像蒋南州一样,自带着同样的气场。
齐秘书试图装死。
“齐秘,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