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
顾君有些意外地看向景棠,接着又俯首在她的耳畔边嘘声说道:“小祖宗,那可不是一般的睡觉。”
好歹是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她就和别人不太一样,一点女孩子羞赧矜持的模样都没有,在他面前这样他没什么意见,但在外面她可不可以适当掩饰一下。
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我知道啊,是不简单的那种,嘿嘿...”
景棠嘘声说着,还不由笑出了声,她话说得既坦荡又自然,一点心虚的模样都没有,还俨然满脸的期待,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心思反正这雾雨珠已到手,拿双灵心法也就不远了,苍梧就有得救,她也终于可以不用整天都躲躲藏藏的,瞒着郁桐。
二人本就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距离成亲也仅差一步之遥,不过提前圆房而已。
早晚都一样,有什么问题?
见顾君一脸的犹豫不决,景棠忽而蹙眉看向苍梧,她的神情终于流露出一丝疑惑,然后压着嗓子对顾君道:“你说他先前有隐疾,莫非...是不举?”
那郁桐岂不是完了?
闻言顾君差点站不住脚跟,他抬手撑开手中折扇连忙捂住景棠的嘴,尽量保持稳定的情绪,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浅浅笑道:“乖乖,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你不要瞎操心,他健全得很。”
见景棠莞尔颔首,顾君无意瞥了一眼苍梧,发现他身上的血线在不知不觉中似更深了一些。
顾君收回折扇,又跟着问:“牵丝蛊还有哪些症状,若是未及时解开会如何?”
“主子身上的血线,会跟随时间的推移增多。”顾君接二连三追问,时绫不得不再次解释,“牵丝蛊每日戌时发作一次,为期半月,如超过半月未解蛊,则会导致经脉逆流,爆体而亡。”
“只要是女子,任何人都可以解蛊?”顾君的脸色微变,干巴巴问道。
一边又要压制魔性,还得忍受牵丝蛊,还每日一次,他当真受得住?
这无疑于雪上加霜。
“可以。”
时绫连连点头回应,神色却是有些担忧,“可一旦解除此蛊,男子便会爱上为他解蛊之人。”
话音刚落,顾君便见苍梧掀开衣袖,他的指尖还多处几根细针来,又见他朝着手臂一挥,三根银针入体。
见此情形,时绫眉头微微一皱,“引渡针虽可暂缓牵丝发作时间,让中蛊之人七日内无恙,若是七日后未及时解蛊...”
苍梧忽而扫了她一眼,又不甚在意地挪开。
时绫后半截未完全说出来的话,消失在他冰冷的眸色中。
嗜欲的念头便会时时刻刻占据他的脑海,血线会伴随欲念扩散至全身,直至解蛊之时。
见手臂上的血线在逐渐褪去,苍梧跟着拉回衣袖,神色淡淡道:“联系赤柇,这七日内设法拦住她,勿要节外生枝。”
“是。”时绫点头后便离去。
待时绫走后,顾君似笑非笑,看向苍梧那张平静的脸调侃着:“想在七天之内找到心法,你心倒是挺大。”
“有何不妥?还是你想被人监视更久?”苍梧的声音颇为淡定,似在同他闲聊家常一般,“为何往年找寻心法之人最后都无音讯,如若我没猜错,不论何人取珠,都难逃中蛊一事。”
景棠和顾君是难得的沉默,等着他后面的话。
苍梧忽拿出一棵双色的珠子来,珠子的一半倒映着雪色,另一半则是呈黑色状。
他盯着手心的雾雨珠缓缓开口:“此珠原本由雾泉谷巫女一人看守,后因有人蓄意泄露心法,才设法将其藏在碧悠潭。”
“能识别雾雨珠方法甚多,碧空锁便是其一,也是雾泉谷每任谷主携带之物,心法明近在咫尺,为何他们自己不去找,非得放外族人来此?”
景棠瞅了顾君一眼后,接下苍梧的话,“说明雾泉谷谷主知晓江湖上多数人都觊觎心法,即便是他们本族人找到雾雨珠,知其所在地,却得不到心法。”
说到这里,景棠略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 “许是心法被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也说不定,又或是需要解密,也是故意设阵,让有心人得到雾雨珠,如此而已。”
苍梧微微颔首,接连说道:“取珠之人需男女各一,牵丝蛊仅限于男子。情蛊却是不然,不能念、不得视、不可思,发作之时,如钻心剜骨。”
“由此说来,此阵是刻意针对于那些有情的男女了。”顾君忍不住插了话,没由来地添了一句:“这设阵之人属实是变态。”
如果是一对有情人双双中蛊,无非几种可能。
其一女方承受疼痛,自行解蛊,其二男方不忍女方如此,选择筋脉逆流而亡,其三女方妥协选择放手,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与他人恩爱,独自承受钻心之苦。
若自行解蛊真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也没有要一男一女取珠的必要了,设阵之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