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
见齐衍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赤柇再道:“我本为奸邪之人,于我方才所说,盟主最好还是别信别听得好。”
若是因听了赤柇的话动手,那就是等同于当众打他自己的脸了,可不说点什么,那岂不是正中人家下怀!
这下弄得齐衍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他仅是哼了一声,怒喝:“无赖之徒,简直是胡说八道!”
“大家还要不要找剑了?”才刚进来没多久,关于剑的消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一路以来,却是争执不断,族长不由得站了出来,再次提醒众人。
“剑是得找,可自晚宴后,不过短短两日,便屡屡闹出人命,于昨夜真凶族长仅用无迹可寻敷衍了事。”苍梧意味深长看族长一眼,神情骤冷,眉眼染上几分讥讽之意。
“当下明有人在为非作歹,身为一族之长,族长一再选择视而不见,怕不是真如地煞所言,族长让我们来此,是因自己寻剑未果,而另有所图?”
闻言苍梧便朝着惊鸿公子的尸首走过去,蹲下来,一边打量着尸首一边说着:“从昨日起,但凡出现命案,哪怕是沾不上边的阿猫阿狗都会怀疑到本座的头上来。
这若是再出现一桩命案,族长又该要如何应待?还是如现在这般听而不闻,当做若无其事,将他人的生命当儿戏,不把众人的安危放在眼里,一再让众伙寻剑找心法?”
他忽而抬起眸来,深邃的视线在众人的面上一扫而过,语气也变得更加冷硬:“还是你们觉得,本座的脾性太好,过于好说话,是以当我不存在,也不打算给本座一个交代?”
周遭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一下凝固,莫名紧张了起来。
期间不乏有人静默沉思,此人除去在宴席之上针对南宴盟主以外,若非是有人刻意针锋相对,亦是不会出手。
且每遇凶案,大家伙都会将矛头指向他,只因传闻其人残暴无道,可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现在都同那搬山道人一样了。
再加之族长于死了谁都一副是不管不顾的漠视模样,有那么几句话还是说进了大伙的心坎里。
“尊主所言差矣,大家并非我族之人,故而有所不知,剑冢内危险重重,实在是不宜久留。”
族长轻咳了一声,神色从容镇定,面不改色开口解释:“大家都亲眼所见,方才夜寡妇已承认,她便是那行凶之人,只是有人听信谣言,误解了尊主夫人。
也多亏了尊主夫人留有后手,才会将夜寡妇揪出,而这夜寡妇,兴许与昨夜的命案相关。
当然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老朽无能,现下还无法给尊主一个明确交待。”
间接回答他并没有拿众人的生命当儿戏,不过是担忧大伙的安危,才会让大家尽快找剑,早早离开此处。
又见夜寡妇已死,避重就轻,将所有问题的矛头指向死者,至于下回会不会因闹出人命,再则怀疑他,并没有给出说法,说了等同于没说。
族长这话一出,花琰面上不由一笑,语气颇含几分深意,“族长即给不了,难道尊主不会当众还自己一个清白?”
“花少谷主当我是什么?”苍梧侧眸看了看花琰,嗓音微沉。
“主子又不是来此破命案的,方才主子都说过了,一旦出现人命,大伙都以为与主子脱不了干系。即便是抓出真凶,少谷主以为他们会信?”赤柇的目光扫过众人,不住反问起来。
他们的话确实都在理,何况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到底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还是其他。
一阵沉默过后,地煞突然开口,表明立场,“事关众人的安危,如果证据确凿,我还是可以相信的。”
“洗耳恭听。”花琰淡淡道。
见苍梧从惊鸿公子的腰际拿出一只耳坠来,却迟迟未往夜寡妇的尸首走去,郁桐的眼睫微动。
“相公即不想说,那便由我代劳了。”
苍梧拿着耳坠的手微微一滞,眉眼低敛,听她继续道:“昨日晚宴惊鸿公子坐在我的旁侧,他的身上有一种异香,而此香与先前一位姑娘身上的香气竟是出奇相似。”
“这气味相同,又能说明什么?”地煞有些不明所以。
“说明惊鸿公子早就与那位姑娘有染,故而在席间时,为才会着急为盟主出头。”
郁桐转眸睨了知苑一眼,声音淡淡:“惊鸿公子不过是听言有人与姑娘纠缠不清,见姑娘的耳坠莫名失了一只,又注意到这耳坠被有心人给拾了去。
当时人多,他明面里不好找姑娘讨要说法,只好跟着侍女回房包扎,再借机去南宴盟讨个解释。”
苍梧站起身来,将那只耳坠递给郁桐。
郁桐从衣襟取出手帕,将其翻开,两只一模一样的耳坠呈现在大伙的眼前,“南宴盟主虽有不在场的证明,但不代表不会派他人行凶。
姑娘未给出解释不说,反而还煽动惊鸿公子,让他对死者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