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郁桐说了一句:“有病就投医。”
“不好意思,呛到了。”顾君干咳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说的毫不心虚。
郁桐懒得理他,随后给苍梧斟了一杯茶,“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宫主?”
在想起楚夜当时的情况,她便想问苍梧,见对方点头,郁桐轻声说道:“先前宫主说过,师兄因中毒所以导致昏迷,那宫主是否知道,有哪一种毒,其症状是胸口处有几道黑线?”
“未经判断,不做评论。”
她描述的太过狭隘了,且不说那黑线是否会扩散变色,而且各种毒药发作的症状又有很多,他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毒都给她一一阐述吧。
是什么毒,还是得亲自诊断才行。
但...如果那不是毒药呢。
苍梧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停滞,言淮中的是魄殚蛊,那楚夜有没有可能也中了蛊?
他放下茶杯,低声问她:“除了胸口处的黑线,是否还有其他症状?”
“似在发抖。”
“发抖?”
那不是发抖,是蛊毒发作的症状,嗜心蛊。
中嗜心蛊者,前三天身体无异样,之后胸口处会蔓延几道细小血线,血线会从红变黑,由黑变紫,随着颜色的变换,血条会变的更大更粗。
蛊毒发作时,似有上万只蚂蚁在胸口撕咬,备受煎熬。
苍梧轻微拧了拧眉,双眸幽幽地看着她,凝视了许久。
半晌过后,一根细小的银丝线从他的袖口而出,那线迅速在她的右手腕上绕了几圈,然后又缓缓地收回。
在郁桐疑惑之际,苍梧悄然离桌,然后起身上楼,随即,顾君和郁桐打了个招呼,迅速跟了上去。
阿花已然吃饱,满足的摸着小肚子。
“走吧。”郁桐答应过阿花,今日会陪她逛集市。
她朝阁楼睨了一眼,双眸微垂,看来今晚免不了又要和他上屋顶喝酒了。
房间内,苍梧打开那封金边白底的请柬,对顾君说道:“她并未中蛊。”
“你这般贸然,不怕暴露身份?”
“无妨。”
“自三月前,你就怀疑人家,让人去什么青楼,还故意让她知道我的地盘不简单。昨日好不容易放下戒心,而现今又疑心四起。
我跟着你,不仅要做戏,这做戏就算了,还得随机应变,可真是苦了小爷我。”
顾君似乎心情不佳,不停地在客房内来回踱步。
相思馆的幕后老板便是顾君,郁桐这三个月的动静,顾君尽收眼底,他对两人的事,也是最清楚不过。
苍梧抬眸,将请柬随手丢在桌子上,散漫地说道:“我有说过怀疑她吗?”
“三大杀手,两个中蛊,唯独她一人无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事还不蹊跷?还有你刚刚问她为何不退出洛神阁,她那般态度,这还不明显?”
“所以呢。”
“所以你相信她?”
这倒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且不说楚夜是否中蛊,苍梧也只是猜测而已。
还有一点,那人约他到桃花轩,并不是拉拢他,而是向他讨一样东西。
后来和溪儿在下山的路上,恰巧遇见他俩,恰巧那些死侍身中蛊毒,恰巧那人向他讨的东西又跟蛊有关,其中的巧合未免太多。
那幕后之人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不就是为了让他上钩吗。
三人之中,她最安全,许是人家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也说不定,也因此,所有的将疑点才会指向她,最后成了人家的替死鬼。
“倘若她说的是真的呢。”
“那你为何迟迟不给人解药。”
至于为何不给她解药,旋即苍梧从腰间掏出一个琥珀色的瓶子,丢向顾君。
“这是解药,劳烦顾兄替我走一遭。”
顾君接过药瓶,心中玩味四起,讪讪说道:“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苍梧:“......”
“如果我赢了,把你那什么履霜针、楼兰丝借我玩玩,这扇子玩多了没意思,况且你那些针线不就是女人玩的...”东西。
虽是女人玩的,但他也想玩玩。
顾君话都没说完,几根银针齐刷刷地朝他飞过来,顾君身形如电,动作迅疾,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你有必要下手这么狠?”顾君嚷嚷地叫唤着,又看着那些钉在柱子上的细针,心里嘀咕着,好像还挺好玩的。
“若是你输了呢?”
见对方答应赌约,顾君停下了步伐,淡然一笑,“任凭处置。”
顾君的语气轻佻。
他能想出什么损人的招数。
......
郁桐和阿花站在闹市的十字路口处,两人守在那卖糖人担子前,等着那小贩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