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疑云

“生意嘛，一回生二回熟，您要是不满意价格，咱们还可以商量，”黎明渊谄笑着看向姜微雨，“姜小姐，怎么样？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请姜小姐吃顿夜宵，咱们边吃边聊？”

“这……”姜微雨为难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万总，有点动心的样子。

万总一咬牙，站了起来。

姜微雨心里“咯噔”一声，以为他要走。

谁知万总一咬牙，眼睛里的哀求都要藏不住了：“江团长，有句话我想单独给您说，只耽误您五分钟。”

姜微雨只能点头：“行。”

“这……”黎明渊显然不愿意。

“李总，请吧？”南巷对黎明渊做了个请的手势。

黎明渊皱了皱眉，搓着手惴惴不安地离开了，临走前才后知后觉从万总手中抢过了自己的企划书。

会客厅的门关上，万总这才开口：“姜小姐，这样七十万就七十万，您这单我亏本做了。”

姜微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心中顿时一喜，面上却犹豫不定：“还是改天吧，咱们都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万总斩钉截铁，“第一单，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了。”

姜微雨还是没有说话。

万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姜团长，您有什么顾虑直接说。”

“我刚才也听到了，”姜微雨语气迟疑，“刚才那位姓李的销售经理说，他们五十万能够做下来。”

“他们五十万，他们五十万，”万总气得牙痒痒，“他们那公司规模，连我们十分之一都赶不上，品质有保障吗？”

“可是他真诚，”姜微雨盯着万总的眼睛，心里有底了，“他说他们的工厂在非洲，您可是一直坚持您的工厂在苏州。”

姜微雨不提这个万总还不生气，也不知道刚才那俩愣头青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二货。

那嘴跟机关枪一样往外突突，根本不把门。

工厂在非洲，现在为了控制成本稍微有点规模的工厂都在非洲。

可非洲那是分公司，只负责生产不负责销售，产品回国内，谁能分清？

谎言被拆穿，万总尴尬地搓了搓手：“商业手段嘛，商业手段。”

“理解，理解。”姜微雨得体地笑了笑。

万总沉吟片刻，接着说：“姜团长，我也是耿直人，这样……”

“您说……”姜微雨在他对面坐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五十万真做不下来，五十三套一万一套，总计五十三万，”万总咬牙，“您要答应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已经比姜微雨的预算低了十七万。

这样的价格放眼全国也不一定能拿下，况且万总的公司在演出服行业的TOP1，姜微雨本来也没有老考虑其他公司。

她沉默片刻，直到万总不安的情绪到达顶峰，吊足了他的胃口。

姜微雨才站起来，朝他伸出手：“万总，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万总大喜。

合同是随身带着的，只要填写好金额，双方签字盖章就能生效。

万总志在必得，竟然随身带了印章。

两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了合同。

万总临走时，休息室的灯还亮着。

透明玻璃后，黎明渊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万总抖了抖手中的合同，轻蔑地笑了起来：“毛头小子，敢跟老子争！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玩意儿，随意压价不讲武德。”

姜微雨紧跟着万总的脚步出了会客厅，拿了合同径直来了黎明渊呆的休息室。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李秘书识相地走出休息室，替两人带上了门。

姜微雨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饿了吧？我让南巷叫了餐，你吃了再走。”

“你呢？”黎明渊悠悠看着姜微雨，仿佛姜微雨迟疑片刻，他就会给他扣上卸磨杀驴的帽子。

尽管缓了缓气，竭力让自己的心情不受那段视频的影响：“一起走，回家！”

黎明渊终于笑了，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

姜微雨由衷地说：“企划书滴水不漏，真是厉害。”

连万总那只老狐狸都瞒过了，可不是滴水不漏吗？

“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是总裁，”黎明渊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企划书，“这玩意儿手到擒来。”

他说的是实话。

当年刚进集团的时候，他一年时间连着轮转完了所有部门。

每天大会小会头昏脑涨，下班后还要赶回去做各种各样的企划书。

黎老爷子没给他开外挂，他的总裁之位是跟叔叔们商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姜微雨把合同递过去：“比我预想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