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而战
“夏油杰,使用咒灵操术术式的特级诅咒师,可以吸收没有主从制约的自然生成的咒灵,进行操纵。他通过自创的宗教团体,依靠信徒收集咒灵。他原本就拥有一些诅咒,再加上近几年报告的诅咒数有所减少,他宣称有两千个诅咒,可能并非虚张声势。”
五条悟十分信赖的辅助监督伊地知先生推了推眼镜,他正怀抱着会议相关的文件,站在白板前向术师们讲述诅咒师夏油杰的生平。
坐在长桌前的你虽维持住了表面上的一派冷静,实际上正闭眼绞着自己的手指以驱逐倦意。刚刚才洗过的发丝还未完全干透,滴着水的发尾打在后背上时激得你有些冷。
让你比较在意的是,组织这场会议的夜蛾校长给你和五条悟都安排了座位,他却偏偏选择立于你身后。你总觉得他的这一奇怪行径是为了挡住他打的那个奇丑无比的蝴蝶结。
不过你还注意到了一个不知是否只有你发觉了的奇异之处。
在场的术师们都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没错,你却不用六眼都能察觉到,大家都在各有所思地出着神。若不是大家心中对这码事各有各的考量,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他们早就已经对夏油杰不能更熟知了,毕竟他从前也是高专的学生,看年纪在场兴许还有不少他的前后辈。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一早就将他和他的盘星教连根拔起?
“话虽如此,据统计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二级以下的杂鱼,他手下的诅咒师再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人……”
“这样反倒更恐怖。他不可能主动挑起必败的战争。”
五条悟用短短两句话将夜蛾的所有猜测堵了回去,咒术高专东京校的校长当即便用高昂的语调咒骂了一声,愤怒地对术师们下起了指示。
“通知往期毕业生跟三大家族,还有给阿伊努的咒术联盟也发出援助申请。这是一场全面战争!这次一定要将夏油这个诅咒,给彻底祓除!”
这场会议的性质简直就像是在战前发起的动员。
你没来由地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将桌面上的报告单翻到背面,以细白的手指作无墨的笔,在其上捋顺自己的思路。
在十二年前还是咒术高专东京校三年级生的夏油杰,犯下屠村的恶行后叛逃成为诅咒师,并自创了宗教团体盘星教,以此在东京界内与周边开始活动。
抛去他曾经与悟和家入小姐的同期情谊不谈,这段对于他身份的说明也是充满疑点的。
迄今为止,你和他近距离接触过不止一次,根据他发力时的力度与每次同他交手的经验来看,他该是十分擅长体术的类型,宽松的五条袈裟下藏着的定是经过锻炼而得到的肌肉,与不擅近身的主流的式神使并非同类。
而且,年轻时的他都能与悟并肩而立、共称为最强,那他完全可以将自己屠村的恶行一手掩盖下来,而不必如此狼狈地叛逃吧?
这个疑问倒不必代入到主观或客观的视角,你只是觉得,若是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是你,你恐怕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来。
譬如一直以双面人的身份潜藏在高专内,在表面上接取任务时都会暗中做些手脚;亦或者与诅咒师勾结,在成为他们安插在高专中的眼线时,达成自己的目的;要是再小心谨慎些,你甚至都能够触碰到高层,毕竟身怀“特级”的身份的话,行动还是相对自由的。
在夏油杰极端种族主义者的嘴脸背后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呢?
你不想掩饰自己的这份好奇心,同时却不愿让五条悟发觉你想要向水底的更深处追寻而去。
悟他在向你讲述曾经的故事时,一定隐瞒了什么。他是那种不愿过多谈及过去的人,能与你做出交易、提及被尘封的往事就已实属不易,所以这注定会是你的秘密行动。
“五条小姐有什么想法吗?”
诶?要说什么啊?你可没有想法呀!你只是在会议途中溜了个号罢了,夜蛾校长好过分!
你保持着低头沉思的姿势不变,六眼却看到现下所有的术师们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你身上,时不时地还扫去五条悟那边,毫不掩饰他们膨胀的好奇心。
今天是你第一次出现在高专术师面前,五条悟是知道的,你不愿与这个世界的无关咒术师接触过多,可你也没办法。你没想到高专这边也是视他如死敌,召来了这么多术师试图对他围追堵截,你人来都来了,总不能在出现之后又藏起来。
对了,更让你窝火的是,怪和尚还直接暴露了你的术式,简直就是在你的雷区不断蹦迪,要不是五条悟拦着,你恨不得追上去用苍轰了他,就算两败俱伤也没关系。
你瞥向前代六眼盈满戏谑之意的双眸,毫不犹豫地将话茬甩给他:“我是为悟而战的,悟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在将这句话说出口时,你确是有感到你们之间隐形的连结在逐渐加深、变得更加牢固。
站在你身后、捏着你湿润发尾的五条悟总算是在进入房间后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