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从医院回到酒店时间太晚了,仅仅一晚上而已,黎农无所谓住在哪里,“咱们今天先住,现在换酒店太折腾了,施行然你觉得呢?”
施行然有点遗憾没有住到宴君莫家里,毕竟黎农现在是伤员,酒店条件简陋,不说其他,就连生活用品都不齐全,住在这样的地方怎可能利于休息。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立场去干预黎农的决定,再说现在都已经拒绝了,总不能找宴君莫去说她反悔了,想借住十天半个月的。
都是住酒店,换不换在施行然眼里都一样,听到黎农问他意见,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无所谓,太折腾就先住着吧。”
很显然他心里不痛快了,一向自负的黎农难得有些心虚,靠着酒店贴满磨砂硬花的墙,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尖。
“现在确实太晚了,就睡一晚上而已,你……”
难的黎农有些词穷,实际上她并不知道施行然为什么刚刚吃完饭出来之后脸色都有些臭,到刚刚说完这句话为止不仅没有缓和,反倒越来越难看。
她正在斟酌用词,想着怎么安抚面前这个眼看就要炸毛的男人。
还没想好说辞,就只见施行然一步跨到她面前,臭着一张脸,手上的动作和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双手无比温柔的将黎农往自己肩膀上按去。
黎农有点惊讶,反倒是一向正人君子的施行然一反常态的粗鲁动作,“你干嘛?”
施行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手上动作却不停歇,等他硬着隔壁让黎农转了个方向才明白这是要送她回酒店呢。
对于施行然要用这样几乎半抱姿势送她回房,黎农自然不会反对,只是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仗着有人扶,也自信酒店的走廊里绝对不会有什么能绊倒她让她出丑的障碍物,视线宛如探照灯一样在施行然脸上流转。
施行然的脸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脆肉的耳朵甚至变成红色。
有些恼羞成怒的测过头瞪了一眼黎农,恨恨的咬牙凶她,“你看什么呢,眼珠子都要黏上来了。”
他不淡定了,黎农可就淡定了啊,因为两人靠的太近而被挤在中间的手,小幅度的勾了勾施行然的腰,气定神闲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
“你……我……”
一时间施行然不知道该先反驳她还是先按住腰间作乱的手,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是看了,哪有怎么样?难不成你不让我看?”
这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险些失手将黎农推开,最后关头又生生忍住。
黎农是擅长是施加心理压力的高手,对方越不平心静气,就越是她喜闻乐见。
换了任何一个人她都要再撩拨几句,可是施行然太单纯了,单纯的人在她这里容易收货心软。
黎农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了,自己站好掺着他的胳膊回了自己房间就将人赶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黎农先吃了对方打包回来的早餐,指挥施行然去隔壁君越酒店订房。
施行然去之前黎农叮嘱他一定要君字号的房,其余的不要,她脚扭伤了不好走,在这边先等定好房再过去。
本以为这事儿最多半小时就能搞定,偏偏施行然磨蹭了两小时才回来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哒哒的,只说没房了。
黎农不信没房了,君越酒店君字号开头的房间价位非常高,每个酒店都有四套这样的房间,可些套房根本就是常年空着的。
转念一想明白酒店那边是看施行然没有相关消费记录,身上也没什么用但非常值钱的配件,故意说没房呢。
“你扶我过去,这事怪我,忘记了要提供会员,这家会员还是电子版的,要本人刷脸认证的。”
果然黎农过去刷了脸,顺利开了一件“君归”的房间,又看着酒店经理三眼两语把施行然忽悠过去了,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施行然,让他先跟客房引导上去。
等确定看不见对方的身影最后才看向刚刚那个经理,扫了一眼名牌,“木经理,欺瞒消费者的投诉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木经理:……
她不想接,谁知道这么一个除了脸没有任何地方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背后有金主,最离谱的是来订房的时候不报金主的名字,反倒自己在哪儿磨。
前后一小时不到酒店反口说有房又不能不解释,本来这种事情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酒店的套路而已,也不会有人真的追究这种事情。
结果她今天倒霉,遇到了一个吹毛求疵的金主,居然在她这里投诉本人。
可是她不能拒绝这个投诉,甚至心里清楚对方已经很温和好脾气了,否则在会员热线哪里投诉她,她的职业生涯也算完蛋了。
木经理暗暗咬了一下牙,“自然,黎小姐,有诉比追责,三个工作日会将投诉处理结果发送到您的邮箱。”
黎农淡淡的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