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灭门案

饶水漾带着一队禁军，从长街策马而过。路上的人远远看到都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满街火红的凤凰花树在太阳下格外的惹眼，湖中最大的凤凰花树上，挂着信男信女写在红色丝绸上的美好祈愿。花瓣有风飘扬，无风禁止，落到了饶水漾的冠上，路上点点花瓣似是十里红妆的点缀般映景。

“撞门！”

饶水漾一声令下，禁军上前撞开两扇紧闭的红漆大门。一股子新鲜的血腥味冲出来罐进鼻腔里，酸涩的胃水立刻在胃里翻腾起来，禁军都不自觉的捂上了鼻子。

饶水漾顺这看了进去，地上都是尸体，尸体的伤口还在往出渗着血水。走进了看，尸体面目可怖，没有打斗痕迹，死时想是没有做过任何斗争。

看着饶水漾都进去了，禁军也十分有秩序的进到院子里查看情况。院子里的植被都不曾破坏，只有花园假山下的流水掺着血液，红的相当刺眼。

“回大人，一十七口，无人活！”

“上报司政，派仵作验尸。”

“是！”

十七具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前院，因为处在正街的缘故，难免有百姓好奇围观，然后在唏嘘一阵子。饶水漾一个眼神示意，禁军便在府外隔出人墙，让看热闹的人不敢上前。

饶水漾正和仵作检查着尸体，一个禁军扶到饶水漾耳畔说着什么。饶水漾抬头看去，君庭霰和君流云已经双双走了进来。

饶水漾立在白布遮盖的尸体旁，眼神里平静且淡漠，丝毫没有怜悯之色。君庭霰对上饶水漾的眼睛，不经皱起了眉。凤凰花一瓣一瓣的落在白布上，没缘由的更让人触景。饶水漾接过禁军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扔掉帕子就向前走了几步，行礼道。

“太子殿下，竫王殿下，”

“饶大人请起！不知这里的情况如何？”

“回竫王殿下的话，严礼部元大人一家十七口全部被一刀致命，没有打斗痕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昨日还和竫王殿下修整朝史，谁曾想竟悄无声息的死了。”

“饶大人和禁军长年保护君父，怎会查案，不如就交给本宫好了。”

“臣尊旨，臣这就带禁军回去！集合，回宫！”

“是！”

“等等，饶大人，禁军是君父的禁军，也是本宫的。饶大人说撤就撤，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禁军本就是护卫王宫的，能被饶大人带出来，想必是受了君父的意思。太子想用兵，不如让司政派过来一些！”

“饶大人这样佣兵自重，二弟还护着，饶大人到底给了二弟什么好处？”

“太子殿下，臣若是有不对之处，太子殿下大可告知君上，佣兵自重这样的罪名，臣可担待不起。禁军就在这里，太子殿下请便！竫王殿下还请回吧。这里场面血腥，不适合殿下。臣这就便告退了。”

“那臣弟也告退了，若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可派人来说，臣弟随叫随到。”

“嗯！”

君流云的鼻音很重，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满眼满脸的不高兴。眉头锁的紧紧的，一边看向那些尸体，感受这冲鼻的血腥味，一边回想着刚才饶水漾的话。

“饶大人，等等！”

饶水漾转身，从两人身侧悬起风，风里带着花瓣。一路，一顿，又悬起，一直随风铺在湖面。

“竫王殿下，有何事叫臣？”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这幕甚是熟悉，十二年前伺天鉴的凌大人一家十余口也是如此，悄无声息。”

言语间君庭霰有意无意的看向饶水漾，饶水漾起先是平静的，然后竟然笑了。笑里有一丝酸楚，还有几分悲凉。低眸的同时，收敛了笑容，就像没发生一样。

“听着殿下说，这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但臣还未到这里。臣并不知其中所以。”

“是，是我唐突了。只是感觉人一身之漫长，又之短暂。就看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查到真凶？”

“竫王还是继续进宫撰写朝史才是，多担心担心自己！”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有饶大人护着，”

“臣只是一个小小女官，不应该是这位深得君上喜欢的竫王殿下护着臣吗？”

“行啊，本王护着你！”

“殿下说笑了，臣告退！”

饶水漾翻身上马，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又是一瞬，像是看错一样。君庭霰看着饶水漾远去才回过神，随着府上的人离开。

“饶大人，君上让您回来就过去。”

“知道了！

“君上！”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元府都办妥了？”

“回君上的话，臣随口说了句元大人和竫王殿下一起撰写朝史，太子殿下便迫不及待的要自己调查。臣不能抗命，便先回来了。臣带去的禁军也被太子殿下留下了！”

“禁军都留下来？司政的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