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妒英才

白子澄接着说:“白喙宫五更暗探白子澄。”

程老爷心中大惊，楼主竟然如此重视，派来了三宫之中的文首宫主，来帮程氏。那红衣少年看着很小，就已经是一宫之主了。

程老爷面色带喜悦道:“那这次总管是文宫主？真是雪中送炭啊！”

“改日定要重谢!楼主。”

白子澄替熙和说了一句:“江姐姐，刚入斋孤楼，直属楼主，是这次玉山丞相之争的总管。”

程老爷面色尴尬，明显是不信任熙和一女子，能搅动风云，玩弄权谋。转移话题道:“没想到文宫主这么年轻？”

“以往听过江湖上你的事迹，西越汝江，文宫主为百姓苦难所孤注一掷。”

“一人便可入府夺残暴贵族，鞍玄君项上人头，为世人津津乐道。”

“百姓赞颂斋孤楼，都道是天人下凡，拯救百姓于水火。”

“更有甚者，将楼主和三宫之主的画像当做辟邪门神。”

当然，这画像都是画的肥头大耳，威武霸气的，一看就是壮年男子。”

“百姓就算见过楼主和三宫之主，也是认不得的。

文青阳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了，挪了挪脚，推搡了一下白子澄，示意他打断程老爷。

程老爷道:“文公主在西越还是...”

“啊！”白子澄被文青阳推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惊的叫出了声。

白子澄接道:“嗯，啊还是...还是很厉害的。”

说着竖起大拇指，身体转向文青阳，眼睛瞪着他。

文青阳不看他，望着程老爷说:“此次丞相之争，我和白子澄都听命，于江姑娘。”

文青阳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只听熙和的，还望程老爷某要以为他来了，就可以占上风，行事可如入无人之境。

文青阳又冷声一句:“她有主决定权。”

熙和眼中的一抹惊讶闪过眼底，文青阳何时还这般会为她说话。

程老爷道:“江小姐身为女子，如何做得来算计人心？”

程老爷是固有的传统思想，并不觉得女子会有多大才，才开始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文青阳主理。

熙和也并不恼，因为这种偏见，并不是她一人会遭受，是天下所有的女子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囚笼。

文青阳朗声道:“程老爷是燕平程氏的当家人，应是博学多识，慧眼识人。”

“若是不信江姑娘，都大可不必再与斋孤楼合作。”

瞬间几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起来，程夫人赶忙道:“好孩子们，莫要怪罪。我家老爷子就是思想顽固的很。”程夫人瞪了他一眼。

程老爷沉着脸不说话，文青阳把话说得如此绝，几人都僵持着。

只听熙和再道:“程老爷不是信不过身为女子的我，倒像是在试探我。”

“昨日一事，程老爷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缘由。若是真信不过我，怎么会将门贴直接送入我手中。”

“而不是给文宫主？”

“若程老爷想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心，为斋孤楼所接下这个任务？”

“还是另有所图？熙和愿意如实相告。”

熙和回得真诚，眼眸中闪着亮光，让人看着很舒服。

程老爷叹了一口气，松弛的眼皮耷拉着无奈道:“你果然很不一样。”

熙和是亡国女，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程老爷要为他程氏规避所有的风险，对她怀疑是必然的。

程老爷眼眸中尽是审问，问道:“当年戚氏随陛下灭你燕国，与你有血海深仇。”

“你如何说服我，这不是另有所图？借我之手除去仇人？”

熙和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程老爷莫不是怕了？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程老爷还有何顾虑？”

“先前我就在想，程氏这样的望族，走到如今，是如何的谨慎?容不得我这样的变数染指。”

“可程老爷？”

“你燕平程氏再谨慎，也有兴亡!”

“您又怎会知道，不主动冒险，程氏还会再繁荣昌盛下去吗？”

熙和这番话说得大逆不道，连程夫人面色都不好看起来。

程老爷面色沉重，他懂熙和话里的意思，别人可能不知道程氏的处境，但没人比他更清楚。

熙和朗声再言:“燕，嘉安十五年，邑阳陵阙书院曾名动天下，引得无数学子佳人慕名前来。”

“燕，怎会知祸事将要临头？”

“北宜国君妒我燕国，便就出兵声讨!”

“我燕何错之有？成了那句天妒英才。”

厅堂里回荡着“天妒英才”四字，熙和说完这番话，神情之悲切，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眼神坚毅的盯着程老爷。

文青阳侧目去看熙和，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她说得这般轻松隐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