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
除了神医和薛璋,现在所有人都有了那夜在船长舱的罪证。
这会所有人都有嫌疑,也就成了所有人都没有嫌疑。
调查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谢照道:“沈教主还记得自己被打晕那天的情景吗?”
沈舟道:“当然记得,那天是上个月唯一的一个大雨天。”
“既然是唯一一个大雨天,想必所有人的印象都比较深刻,咱们何不把所有人叫到大厅来当面对峙?总有言语疏忽的人有可能露马脚。”
沈舟道:“不错,说不定就是窦玄干的事情,他这个人披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皮,实际上一肚子黑水。”
谢照认真道:“这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还用推断吗?你看他那小白脸的样子!而且段嫣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里!”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沈舟果然把众人叫到了大厅。
那位沈舟嫉恨的,一直在驾驶室里开船的神医窦玄也出现了,当真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好相貌,皮肤白皙,是那种玉脂的暖白色,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担得上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
这位和司轩相貌不相上下的谪仙,一开口就获得了谢照的全部好感。
窦玄道:“这位就是被你们偷了钱袋子的王姑娘和谢公子吧?看着就是让人心生亲近的好姑娘,俏郎君。”
看看,同样的意思,不同人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晏癸嘴里的“傻白甜”,到窦玄这里成了“让人心生亲近”。
就连司轩也被叫做“俏郎君”,而不是“小白脸”。
而且此人说话不急不徐,咬字清晰,让人好感备增。
沈舟咳了咳道:“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
谢照:“……”
总觉得下一步沈舟就该一杯酒倒到窦玄头上了。
沈舟继续道:“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因为就在上月初九,有贼进了我的房间。”
沈舟想起谢照说的话——沈舟说有人半夜进入自己的房间,不知情的人一定是吃惊,但知情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定是先不安,然后再装出吃惊的表情。
沈舟在说出有贼的同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手下既没有吃惊,也没有不安——他们的表情趋于一致就是——
薛迪好奇道:“然后呢?”
众人:“对呀对呀然后呢?”
好奇。
好像有人大半夜进入沈舟的房间是理所当然的。
沈舟咬牙切齿道:“这贼人偷了我最心爱的从黑市买来的韩竿的《百兽献舞图》!”
来之前沈舟就和谢照司轩商量好了,沈舟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查奸夫的,“船长室进贼了”这个由头再好不过。
至于《百兽献舞图》,沈舟想,自己确实很久没看见这幅画了,估计不知道被自己塞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既然自己找不见,别人自然也找不见,权当它丢了——
谢照一边和众人一起摆出刚刚忘记摆出的惊讶的表情,一边观察着,发现众人中唯独薛璋和杜三变了脸色。
沈舟这才不急不徐地问出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来:“你们上月初九都在干什么?从实招来。”
他问得急切而威压甚重,要是再加张桌子和抚尺,简直可以就地升堂了。
众人唯唯诺诺不说话。
沈舟:“要是都不说话就一起受罚!那天晚上船是行在海上的,没有外人——”
“是我!”薛璋站出来道。
沈舟:“?”
他还没说什么奸夫就自己站出来了?
沈舟:“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碰我的人?!
薛璋低着头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他确实不应该把《百兽献舞图》拿去典当,虽然段嫣说没事,可他也知道这是老大从上百幅画里头选出来的为博段嫣一笑的生辰贺礼。
沈舟:“你对得起我吗?!”
薛璋诚恳认错:“对你不起。”
虽然段嫣同意了,但毕竟是老大送出去的礼物,这样被自己典当掉了确实是自己这边没理。
沈舟:“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这小子胆挺肥啊?!
薛璋迟疑道:“那要不然我去把那《百兽献舞图》偷回来?”
沈舟莫名其妙道:“关《百兽献舞图》什么事?”
薛璋:“……”
薛璋迟疑地开口:“老大你刚才不是在找偷了《百兽献舞图》的贼吗?”
沈舟:“?”
沈舟:“!”
“好呀,我说我怎么最近都找不到我那幅《百兽献舞图》!原来是你偷走了!”
薛璋忍不住分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