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毒工厂
森林的树木很大,用来藏身很方便,但是身后却突然没了动静。对方手上都是最先进的武器,不可能就这么罢手不开抢。
老李从草丛中探出半个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这群孙子怎么突然就撤了?”
“他们抓到了想抓到的人了。”季昀然立刻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眼镜,透过层层叶片,看到了一片烧焦的土地,但是那场大火却未波及到森林。
听到他的话,身上都挂了彩流着血的每个人脸色比刚才自己面对生死的时候更加沉重,
破晓时分,太阳的光芒落在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千亩花丛中,哪怕是黑漆漆的一片,却把一切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小张从残骸中找出一片绯红的花瓣,分辨出这种东西:“季队,是一种特殊品种的罂粟花。”
老李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空地,有些愤恨又有些难过:“看来天亮前的那场火是夏稚小姐放的,她把这些害人不浅的花给烧了。”
“如果她不是为了掩护我们,不是为了烧掉这些罂粟花,凭她的能力早就能逃出去了。”
话音落下,就听到后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季昀然抬起手势,让大家隐蔽起来。
大腿处还在流血,他蹲在草丛的时候伤口隐隐作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带着人快步而来的池靳白。
季昀然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更加愧疚,就差一点,如果刚才再□□一会儿,等到池靳白来到这里,夏稚肯定不会又被他们带走了。
一路上看着因为子弹痕迹而损坏的树干,就能看出来这里不久前刚结束了一场恶战。
池靳白看到了从草丛处站起来的季昀然,快步跑过去,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不足以威胁到生命,才问起事情经过,“发生什么事了?”
季昀然拧眉说道:“我找到了夏稚,但是后面她为了掩护我们,又被毒枭的人抓走了。这里凌晨时分发生了一场大火,初步判断被烧毁的是罂粟花。之前我在一个小木屋找到夏稚的时候,她好像就在计划什么,想来就是为了毁了毒枭的心血。那个小木屋还有一个女人,她肯定知道毒枭的下落。”
池靳白望着眼前的废墟,攥紧了手,手背上的青筋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木屋的位置告诉我,我带人过去,你们先下山休整。”
季昀然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没直接说什么事,而是又问了一声:“任昌年呢?”
之前一直负责保护任昌年的老李回道:“也被毒枭的人抓走了,他们一开始就是冲着任厅长来的。”
季昀然对池靳白说:“他们抓走任厅长应该是为了威胁夏稚。”
池靳白没有多说,让手底下的人开车过来把人带下山。
季昀然却执意要和他一起先去小木屋再下山,这样能加快搜救的时间,而身上的这点伤又死不了人。
在其他人先行下山后,季昀然问了句:“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事?”
池靳白说道:“齐绍应该快醒了,下山后你去问他一些关于任昌年的事情。”
多年相识不是白相处的,季昀然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你在怀疑任昌年?”
“是。”池靳白没有否认的必要。
季昀然拿出一件一直藏在树底下被干净的一块布包裹住的红色斗篷,“这是夏稚让我保管的衣服。”
池靳白只看见了粗糙蓝布下露出来的红色一角,没有接过也没有打开,而是说:“既然她让你保管,你就好好保管,等她回来再亲手还给她。”
“好。”季昀然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有一件关于夏稚的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情?”
“她的眼睛分不出鲜艳的颜色。”
“我知道。”池靳白抬头看着旁边一棵树上的一根很粗的枝干上已经干枯的血迹,心里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了。
季昀然问:“那你知道是因为毒品造成的吗?”
池靳白这才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我听到她跟小木屋的女人说,她戒过毒而且还是......”最后四个字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来:“过量毒品。”
四周寂静无声,风的声音清晰得刺耳。
到了小木屋后,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这次负责从京州带人过来的白后切断联络,跑过来说道:“靳少,无名岛的人说宇文战被毒枭抓走了。”
季昀然嗤笑一声:“他能被毒枭抓走?”
池靳白认真观察着这个木屋的一切,没有说话,只是手腕上的佛珠被他冒着青筋的手一圈一圈转动得很快。
隐藏在森林最深处,其实也就在距离之前罂粟花不远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工厂,数不清的机器设备24小时都在运转,噪音都被森林层层包围,传不到外面去。
夏稚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