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怕疼
无菌实验室内到处都是化合物的气味,院长带着血液科的主任从里面走出来,脱下身上的无菌服,走到一间休息室内,拿着一堆化验数据和实验数据,说道:“如您所料,血液成分里的确含有类似安眠成分的不明物质,最主要的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这安眠的成分会逐渐扩张,所以夏稚小姐嗜睡的情况会越来越多,沉睡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现在还是初始阶段,只有研制出解药,才能不让她最后彻底陷入沉睡中。”
池靳白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对外界已经毫无感知的夏稚,问道:“她身上还有其他病症吗?”
院长翻了翻体检结果,谨慎回道:“没有。只是她才20岁,目前看来身体亏空的很厉害,身上还有好几处旧伤,需要好好调养。”
“嗯。把剩下的血液送去总实验室,让他们尽快研发出解药。”
血液科主任争取了下:“为了保险起见,可能还需要再抽一管血。”
池靳白感知到手掌中的手指微动,一口拒绝:“不行,她快醒了,她很怕疼。”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眼色的离开了休息室。
夏稚疲倦地睁开眼,扫视了一眼周边环境,问道:“这是哪?”
“医院。”
“迷药问题?”
“嗯,我已经让他们去研发解药了。”看着她现在还算迟钝的样子只觉得难得的可爱,他忍不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开着玩笑:“医生说你看起来只有十八岁,但是身体检查出来已经亏损得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了。需要好好休养。”
夏稚坐起来,双目清冷地看着他,“所以我快死了吗?”
他用温热的手掌直接捂住她泛着凉意的唇瓣,“别胡说。”
她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来,平静地喊了声他的名字:“池靳白,换个人喜欢吧。”
他反握住她的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意思:“不换。”
夏稚把自己的手从他温暖的手心里抽出来,认真道:“我不是能白头的人。”
从第一次杀人,她就知道这双手沾满了鲜血,或早或迟,这条命也迟早是要还的。
池靳白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抚摸着她的短发,“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你再离开我。你要考虑的只是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接受我而已。”
大概是刚醒过来没有力气,她没有挣扎更没有推开他,第一次在醒着的情况下安静得让他抱着。
这次来江港,他们并没有在酒店办理入住,经过十几分钟的行驶,车子渐渐驶入一片安静的别墅区域,穿过两排的梧桐树,池靳白直接把她带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别墅。
月朗星稀下,铁门缓缓打开,刚下车的夏稚看着眼前的建筑有些恍惚,这套别墅跟在七年前的租住在E国的房子一般无二。
他牵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道:“回家吧。”
夏稚转头看他,清冷的月色落在他的肩头都变得温暖了,心底所有迟疑的魔障像是要被冲破了。
“靳少,夏衍川先生等了您许久。”白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夏稚,甚至还偷偷摸摸地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手心里再次变得空落落的,池靳白看到夏稚已经放进衣服口袋的手,十分不满白下的出现,他领着夏稚继续往前走。
白下没有眼色地跟上去,凑到夏稚身边,小声问道:“夏稚小姐,你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吗?”
“夏稚小姐,对不起,是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
“夏稚小姐,你枪法真好。”
“夏稚小姐,你功夫也好厉害。”
“......”
哪怕对方一句都没回他,还是丝毫不灭他的热情。
池靳白回头冷睇他一眼:“你怎么那么聒噪?”
白下这才捏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立刻噤声。
客厅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十分的明亮,那些恍惚的光影,像是没有带走时光,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夏衍川见人进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池医生。”
池靳白朝他微微颔首,便很快的转回头,对夏稚说道:“你先回房间休息。”
他没有说房间在哪,她亦没有问,屋内的陈设已说明了一切。
之前她一直背对着夏衍川,所以夏衍川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只是她上楼时把短发随手撩到耳后,露出精致的侧脸,那一瞬间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便不免看得出了神。
池靳白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稚,便走过去开口道:“夏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夏衍川收回视线,礼貌一笑:“听说池医生来了江港,我爷爷特意让我过来一趟,邀请你参加明日他的寿宴。”
说罢,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金色的请帖,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毛笔字。
池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