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为了答谢大家今天的帮助,老板娘晚上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感谢他们。
白下是有好吃的就万事好商量,他摒弃前嫌,咬着鸡翅,满嘴的油:“老板娘,你为什么把店开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气的地方?”
除了一桌子好菜,老板娘也把陈年好酒拿出来招待他们,她把酒倒满五个杯子,才说道:“这个旅馆是我丈夫准备结婚的新房,他是个刑警。他当初说等他退休了我们就住在这儿,可以陪他的战友。”
“那他人呢?”白下刚没心没肺地问完,就被白上推了一把,他手上没有啃完的鸡翅掉在了地上,他狠狠的刮了白上一眼。
老板娘坐在他们对面,神色自然,“婚礼那天,他临时被派去出任务,被歹徒刺了十一刀,当场去世了。”
白上偷瞄了一眼池靳白的神色,见他没有皱眉也没有不悦,才敢起身接过老板娘手上的酒杯,问道:“为了开旅馆借得钱?”
“不是。我丈夫的父亲是个消防员,在他很小的时候在火场救援中失去了生命。他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他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犯了心脏病,可我没钱给她治病啊,只能去借高利贷。”
她把手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环顾四周,黯然伤神继续苦笑道:“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台阶,甚至每一块地板都是他亲自设计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会怕,我不是怕鬼,我是怕鬼都不来,这样我连再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后面我就把这改成了旅馆,总会有祭奠亲人的人来留宿,这样至少就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已故的人了。”
白下突然觉得嘴上的鸡腿不香了,白上心里也不痛快,一口闷了杯中酒。
饭桌上安静下来,夏稚专注的喝酒没动筷子,坐在她身边只吃刀削面的池靳白看着她倒了一杯又一杯,也没阻止。
晚餐结束,大家跟老板娘道了谢,白上白下帮忙收拾后拿着门卡准备住进二楼的房间,就看到早就跟夏稚一起上楼的池靳白匆匆跑了下来。
白下被他紧张的神色吓得打了个饱嗝。
老板娘一边给退役军犬喂狗粮,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找她吧。她每天晚上都去跑步,很晚才会回来。”
“带把伞吧,这个天看样子要下雨了。”老板娘把伞给他,然后望着男人快步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军犬身上已经开始脱落的棕毛,笑道:“这辈子我没当成新娘,却当了回红娘。”
夜色浓郁,绵绵细雨不知在何时悄然来临,夹杂着寒风。
雨落在河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河面,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河边的槐树梢儿和一个不断奔跑的人影。
她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和运动裤,戴着帽子,脸上早已分不清汗水还是雨水。
池靳白撑着一把雨伞独自站在桥上,看着她沿着河畔跑了一圈又一圈。
随后他联想到她昨天晚上的入睡情况,拨通了毕沉的电话,“夏稚是不是有失眠症?”
毕沉似乎在开车,声音含糊其辞:“嗯?这个嘛?”
他也不废话,直接问:“失眠多久了?”
“我不知道啊。她怎么了?睡不着吗?不对,你们现在是在一起吗?”
知道在他嘴里得不到关于她的更多消息,池靳白有些无力的垂下手,掐了电话。
在她跑了快两个小时后,雨势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撑着伞走到她的必经之地,挡住她继续往前跑,“夏稚。”
听到声音,她才停了下来,垂着眼眸盯着落在石板上的雨滴看着,一滴一滴打落着,落在地板上的那一刹那,雨珠刹那间散开,像是绽放的花朵一样,又悄然消失,仿佛昙花一现。
池靳白把伞撑到她的头顶,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甚至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最终都化为一句:“下雨了,回去吧。”
头发又长长了,她把掉落下来的湿发别在耳后,抬头看他,第二次叫了他的名字:“池靳白。”
“嗯。”
他刚应她,天边突然响起了一道闷雷,他下意识的想把她抱进怀里,却看到她狭长的眼里毫无惧意,甚至连声音都是平静的:“别再跟着我。”
池靳白笑了笑:“那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啊。”
一个医生?
无事可做?
开什么玩笑?
夏稚不悦的看着他,皱眉后又发现他似乎总有一种让她生闷气的能力。
雨声中响起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远光灯突然打在两人身上,风尘仆仆地毕沉从车内探出头来,雨雾中嬉皮笑脸的样子十分欠揍:“好巧啊。”
回到旅馆,已是深夜。
“哎呀,老板不在吗?那我晚上住哪儿?夏稚,我跟你一间房吧,我睡沙发好了。”
毕沉声音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