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墓碑
池靳白转身吩咐:“你们出去。”
“是。”
白上白下刚出门口,还能听到老板娘不大不小的嘀咕声:“雇来的人还挺听话。”
池靳白刷完卡,瞥了眼账单上面的酒水数量,蹙眉问道:“我能去她房间看看吗?”
“当然,三楼。你的房间在她隔壁。”
池靳白接过两张房卡,温声道了声谢,往楼梯方向走去。
直到人影消失,老板娘才移开目光,垂眸看着摆在收银台无人窥见角落的遗相,露出柔和的笑,“年轻真好啊。”
黑白遗相上的男人穿着警服,露出一口白牙,成熟面容上挂着憨憨的笑。
到了三楼,池靳白只在两个门前犹豫了一秒,便果断的先进了夏稚的房间。
他之所以没有怀疑老板娘,是因为他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了挂在三楼窗口那件熟悉的白色实验服。
房间内有淡淡的酒味,床铺干净整洁,似乎没人睡过,倒是地板上放着两个枕头。
门口垃圾听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空酒瓶,他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口鼻,他不喜烟和酒。
上次看到她在毕沉家喝酒,原来不是一时兴起,她可能是对酒上了瘾。
夏稚是跑完步才回来的,老板娘已经去睡了,大厅里留了一盏灯,收银台上写着联系电话,是为了以防晚上有客人要住宿。
夏稚轻车熟路的绕过收银台,从后面柜子里拿了好几瓶酒才上楼。
她单手拿着房卡打开门,光线下坐在沙发上男人英俊到极致的脸因为背着光而模糊。
下一秒,她的视线里,那人抬头,漆黑的眸子里隐熠起星河似的微光。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夏稚。”
她懵了两秒,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她被他抱在怀里,才徒然回神。
耳畔是他如释重负的声音:“找到你了。”
夏稚心跳的那根弦,被重重地拨动了下,在胸腔里无声地轻颤。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很快被她自己压回去,几乎下一秒她就冷静的推开了他,干净透彻的眼睛平静犹如深潭。
她拎着酒进去,听着他的脚步声跟在身后,才问了句:“有事?””
脚步声停了,池靳白笑了笑:“毕沉联系不到你,让我帮忙找你。”
夏稚低头拿着开瓶器开了一瓶酒,对他说:“打电话给他。”
“我手机没电了。”池靳白神色自若的把自己已经黑屏的手机往她面前晃了晃。
夏稚喝了口酒,拿着酒瓶,随意的坐在放着座机的桌上,样子有些痞。
看着她没有任何停顿拨着号码的手指,那根手指很自然的垂着,骨节分明,冷白匀称,很好看的手。
池靳白却敛了敛眸,只觉得沉闷,当初他写在中药书最后一页的手机号码是他的私人手机,从未因她响起。结果现在别的男人的那11位数字是记在她的脑海里还是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