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醉醒,宋落君捂着头撑起身子坐在床头,不时按着突突作怪的太阳穴。准备下床找踢飞的拖鞋,被窝刚摊开一半,自己身旁的娃娃居然换了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她转了半晌脑子,断片的记忆一点一点拾起,是荆雨疏车上的那只松鼠,怎么被她带到卧室里来了。
她朦胧地走去卫生间,镜子里的她脸蛋异样地红了一片,甚至蔓延到了白皙的脖子上,她解开领子上的扣子,迷离的眸子瞬间清澈,又前后摆动肩膀。炽热的吻痕,像抹了口红似的鲜艳,肆无忌惮地流连在锁骨和双肩之间。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高领的毛衣套上,撩起的长发舒顺地垂下,仍能在小细节里捕捉到红痕。她又用粉底液涂上两三层,直到厚重的妆底完全盖住那脸红心跳的吻痕,她拽着那只松鼠,快步跑去敲荆雨疏的门。
门向外开,她退了一步让位置给它,他蒙着嘴打着哈欠,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拉着那只松鼠的小爪子,气势不输地站回他面前,质问他这个罪魁祸首。
他眸光含涟漪过后的笑意,“怎么不多睡会儿?”
目睹了那么精彩的事后痕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睡、不、着。”
她咬字清晰而重,像她手里那只翻白眼的松鼠,不满里带着点过分的可爱。
他一时起了心思,单手压着门沿,头伏在她额头上,玩味地漾起唇角逗弄,“我知道,你会对我负责的。”
“什么?”
她音量逐渐放低,脑子里“这个男人又趁人之危”的想法,滔滔不绝的话止步于口。
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包裹着他俩,他扯大t恤的圆领,露出喉结下棱条分明的锁骨,那绚烂有意无意地戳地她的神经慌乱跳动。
昨晚荆师傅高兴,逮着他俩多说了话,她醉意上来,伸出手指比了个“1”,高调地道:“第一名轻轻松松。”
她像喝了假酒不着调,双手搭在他的脖颈上,小小松鼠玩偶坐在他的肩上,他背着她往卧室走,半开玩笑道:“你拿师傅上次骂的那只鸽子,差不多拿第三名。”
“……”
抱住脖颈的触感换了一种,背上的她不老实,以为是背的姿势不舒服,他松了手,放她下来,玩偶硬生生地摁在他的后脑勺上,他钳住回头。她歪曲地走上石头台阶,像是生气了。
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荆雨疏忙拉回小醉鬼的手,摁着她的肩转回来,浪子话本应手到擒来,此时却有些不哆嗦,舌头顶了下右颊,“在我这里,阿君永远都是第一。”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第三节台阶上,夜色渐深,酒的后劲爬上她的脸,听不进他说的哄话,但看模样像是软软的,小脾气也消了一些。
他看不清,单手抱着那只松鼠玩偶,另一只手忽然捧住她的脖颈靠近,她被迫仰头接住他的吻。他舔着湿唇,一点一点往里探,尝到残留的果酒香和甜甜的冰淇淋味。她不满地推开,却因为力量牵制在他的怀抱下,他眸色沉沉,瞳仁掀起一丝波澜,她能感受到针织衫的下摆在往下滑,手足无措地悬空。他注意到了,惩罚她的不专心,咬着她的唇并加剧了这场深吻。
她接了几次吻,却依旧没有经验可言,气息堵在某个档口,他自如地放开,噙着坏笑,“阿君吻技生涩,需要练练。”
她红着小脸喘气,却见面前的男人只是平稳地呼吸,除了唇上被她像逃脱似的舔咬后破了皮,其他都跟接吻前,没什么不同。
凭什么,每次都她脸红潋滟的。
她大胆地拉开解了前两个扣子,指尖在他起伏有力的胸膛游走,细细滑过性感的锁骨,很像从艺术品走出来的,令人一看就拉不开眼,可这般好看的人曾经只穿了篮球服的背心,赢得所有女生的目光,才不是只给她看的。他向上走了一个台阶,唇触到了火热的皮肤温度,浮起的绵延小山脉近在咫尺,她恼羞成怒地啃咬住,如松鼠护宝,他愣愣地站定。
微风吹乱了散发,她不管不顾地含咬了很久,牙疼了才放开,转而盯上他的喉结,想接着做坏事,被他圈住了手。他的锁骨处离开了她,多了几个咬印,湿热的痛感久久不散。他压不下加速的心跳,试图沉下心来,“动喉结?是要对我负责吗?”
宋落君:“负责就负责。”
她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喝了那么多酒,又耍酒疯。亲爱的男朋友也不拦着点,形象全无,丢死人了。
她把手上的松鼠玩偶,一股脑地塞回他的怀中,直奔出门。荆雨疏把松鼠背在脖子后,松鼠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圆鼓鼓的脸庞轻轻翻了一个白眼。
她跑出来,漫步在绿油油的乡野之间,估摸着时见这会儿没事,拨了电话给时见。
宋落君:“见姐,推荐信你弄的怎么样了?”
时见:“还需要一段时间,你着急用?”
宋落君:“没,问问进度。我妈催我考雅思了。”
时见:“放心考,给咱妈来个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