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
要宣之于口。
“陛下如此紧张臣侍,臣侍喜不自胜。”
肉麻的话,再配上肉麻的眼神,致使尚泽世身上激起的鸡皮疙瘩多得简直要掉地上了。
趁着小蓝子看不见,她飞快地用口型对尤意情回了俩字——“闭嘴”。
动作慢了一步的小蓝子急忙赶来帮忙,嘴里不忘替自己辩解。
“奴才真该死!竟劳烦陛下亲自动手。都怪奴才光顾着行礼,忘记小主还在梯子上了。”
“好了,寡人有事先……”
话都说了过半,双手也收了回来,尚泽世忽然记起自己有一个疑惑还未解开,于是当即改口。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不料,主仆二人相顾无言,尚泽世的问题刚被抛起就掉在了地上。
此刻,春光明媚,清风徐徐,就是气氛稍显尴尬。
呃……
“貌似是我的错,我让大的闭嘴来着……”
很快进行了自省的尚泽世单手对小蓝子一指,“你说。”
“回禀陛下,小主知道您的右膝患有痹症之后,就吩咐奴才在宫中四处寻找榕须来做药酒。奴才两日前发现百兽园中生有榕须,只是不巧内务府的人说木梯都给吉瑞楼用了。小主等到今日才借来一架,方才便是在为陛下剪取榕须。”
“榕须治痹症?这是哪儿的药方?”
问题问完,尚泽世后知后觉:自己应该问上面那人。
等她抬眼去看木梯上的尤意情,尤意情果然是一副凄然模样。
尚泽世能屈能伸,转瞬换了张柔和的脸去问尤意情:“尤召侍,这是你故乡的偏方吗?”
帝王给的台阶,没有谁能不顺着下,尤意情也不例外。
“陛下睿智,玉簪郡惯用榕须治疗痹症,只是可惜京城的榕须品质不佳……”
话正说着,一个孔明灯突然出现在了园内的空中。
头一个注意到孔明灯的尚泽世没按捺住对“猎物”的兴奋,嘴比脑快了一回。
“来了!”
顺着尚泽世的视线,尤意情和小蓝子也发现了孔明灯的存在。
一非节、二非夜,这孔明灯出现得莫名其妙,而且大胆,一旦坠落在某座宫宇处,无异于纵火。
尤意情很快想到,尚泽世扮成太监出现在百兽园附近,绝对与放孔明灯之人有关。
“陛下想不想立刻见到放孔明灯之人?”
这话问得尚泽世冷静了下来。她忽然有种感觉——尤意情好像知道点什么。
“你有办法?”
“有。”
尤意情露出了自信笑容,让尚泽世更加怀疑他也知道祝宜新这号人物。
“我都是刚刚才知道的,他怎么比我还快?”
尽管心里好奇得紧,尚泽世还是选择了先顾眼前的要紧事。
“让那人立即到此处来,你们再配合寡人演场戏,切记不要暴露寡人的身份。”
不明所以的小蓝子只顾应声说“是”,接着便看见自家小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掌宽的弹弓。
眼见尤意情不声不响地拿出弹弓的那一刻,尚泽世暗暗直呼:“好你个尤意情!还是有备而来啊!”
拾起园墙上的一片碎瓦砾后,尤意情瞄准孔明灯的方向,用力拉开牛筋,将碎瓦砾狠狠地弹了出去。
瓦砾以快到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向了空中,最终擦着孔明灯的灯罩而过,把纸面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没一会儿的功夫,孔明灯就因灯罩内灌进了风而熄灭,接着狼狈坠落。
“小主的弹弓使得真好!”
小蓝子由衷的夸赞没来由地激起了尚泽世的胜负心,想当年她也是玩弹弓的一把好手。
到底是小房子带出来的得意徒弟,小蓝子刚拍完自家小主的马屁,紧接着又奉承起了皇帝主子。
“陛下是精于骑射的镇南将军的亲传弟子,由您来打这一发,势必更不在话下。”
镇南将军,其人名叫“单川行”,是尚泽世六岁那年的男科武状元,早在尚泽世即位前就奉先帝之命驻守南疆。当初尚泽世答应让亲娘去南疆开荒,所借用的兵丁就是单川行麾下的。
听到“亲传弟子”一词,尤意情不禁联想到了壮汉握着少女的纤纤玉手传授如何打弹弓的画面,心里顿时有股醋意在升腾。
实际上,小蓝子有点言过其实了。
常驻南疆的单川行五年才回一趟京城述职。尚泽世十三岁那年刚好赶上单川行回京,先帝让单川行给参选皇储的几个宗室女上两堂骑射课。
那时,尚泽世确实得到了单川行的指导,但远远算不上“亲传弟子”。如今,学过的那点骑射功夫早已荒废,尚泽世更加没脸称自己是镇南将军单川行的弟子。
然,马屁拍得好不好,有时不取决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