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夏母的遗物
人来人往的古玩街,鱼龙混杂。
夏挽星戴好口罩,从出租车下来。
街尾的茶楼,许久没翻新,透着股老旧气息。
夏挽星在靠木质栏杆的地方坐下,看了眼时间,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下山的小路不好走,她耽误了点时间。
又过去十分钟,白衡州还是没到,夏挽星焦急地往外望,考虑着要不要发信息过去,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动,有人坐了下来。
她抬眼,就见白衡州一脸鼻青脸肿,头肿得像猪头。
“……”
这么严肃的情况夏挽星不应该笑的,但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把她撞得不轻,她真的忍不住,从笑第一下开始便收不住,趴在桌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笑!都是因为你,你不讲武德!”
白衡州重重一拍桌,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夏挽星生生忍住笑,擦掉眼角的泪,缓着呼吸:“舅舅,什么我不讲武德,谁把你打成这样?”
白衡州眼睛瞪得溜圆,嘴角破了,说话都不敢扯动得太大:“还装,就是你让人打的!”
夏挽星就是装,她猜到是秦谨之派人干的,但她不会承认。
“舅舅,说话讲证据,好端端我让你打你干什么?”
“来打我的人开口就要你母亲的金枝玉叶,不是你还有谁?”
夏挽星一下攥紧包带:“你把金枝玉叶交出去了?”
“没有。”白衡州粗声粗气。
夏挽星心一松:“我既然答应了拿到金枝玉叶就帮白家,为什么还要找人打你把事情搞复杂?我不恨你,说到底是一家人,我只想拿回我母亲的东西。”
她纯澈的样子太具有迷惑性,白衡州半信半疑看她。
“再说了,想拿金枝玉叶的人肯定不止我吧,金枝玉叶那么值钱,也许是你以前赎回的时候被人看到了,现在缺钱想来抢也不一定。”
反正夏挽星不会承认。
秦谨之是秦谨之,她是她,秦谨之干的事她才不会认。
白衡州也算从小看着夏挽星长大,自认为很了解这个外甥女,她胆小怯弱,也是嫁了秦谨之才有几分底气,但说她能脸不红心不跳编出这么多谎话,不可能。
白衡州信了大半,掏出木盒放到桌上:“先看东西。”
夏挽星认识那个梨木盒,是她母亲的,她激动伸手去拿,却被白衡州按住:“你记得你说的话。”
夏挽星指尖捏着木盒底部,呼吸不自觉乱了几分:“放心,我说到做到。”
白衡州松了手。
夏挽星赶忙拉过来,一手按住木盒,一手去包里拿紫光灯。
白衡州冷眼看着,嗤道:“说是真的就是真的,还不相信舅舅,要不是真的我也不会来。”
夏挽星不听他的声音,低头仔细检查吊坠。
形状大小样式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但……
她秀眉拧紧,用紫光灯反复照着一处看。
白衡州有些不耐烦:“看个东西看这么久,磨磨唧唧,这一看就是你母亲那块……”
“不是。”
夏挽星放下紫光灯,把吊坠扔到桌上:“不是我母亲那块。”
白衡州一下扬高了声音:“怎么不是?当吊坠那会儿你才多大,你知道个屁,就是那块,我真金白银赎回来的!”
夏挽星沉着脸一言不发,把紫光灯扔进包里,起身就走。
她这会儿好难受,像被抛上天空又狠狠落下,被一脚踩进泥里。
都说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她太期待太期待了,所以失望两个字都无法诠释她的心情。
白衡州见她要走,一下急了:“夏挽星,你不想帮就直说,别来这套!什么不是你母亲的东西,我看你就是薄情寡义的白眼狼,你不在乎,不在乎你母亲的遗物!”
夏挽星没心力跟他纠缠,金枝玉叶她再熟悉不过。
要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翡翠质地会有细微改变,但那上面的裂痕不可能消失。
小时候她调皮,趁妈妈洗澡拿梳妆台上的金枝玉叶玩,不小心摔了,事后虽然妈妈没教训她,但她知道妈妈心疼,反复拿紫光灯看上面磕出来的小裂痕,她也跟着看过几次,所以很清楚。
夏挽星走到木质楼梯旁,白衡手冲过来拦住她,气急败坏:“夏挽星,我好心好意把你母亲的东西赎回来,你就这么对我是吧,好,好得很,今晚我就烧纸告诉你母亲,看她养了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夏挽星冷冷掀眸,那一眼,跟裹了刀子一样:“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麻烦别给我母亲烧纸,她嫌晦气。”
真正的金枝玉叶肯定被秦谨之拿走了,白衡州不甘心,所以买了块看上去差不多的过来糊弄她。
白衡州被她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