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红叶下篇

星涯随着侍女在众人的叹息和羡慕声中穿过大厅侧面的长廊，来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小水池，池中点点荷花，水池边上种着桂树。绕过水池，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楼。一楼是一间客室，侍女带着星涯直接上了三楼。来到三楼，侍女轻轻推开房门，让星涯进入，自己则是退了出去。

星涯走进屋去，看了看屋内陈设，这间屋子不大，墙上有四盏魔晶石驱动的水晶灯，房间内陈设朴素，装修也没有特别的富丽堂皇，房间里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左手位是一个衣柜，梳妆台右手位是一张雕花大床，床的侧面是一个屏风，那屏风上画的是山水花鸟，水晶灯的光芒射在上面，透出山水轮廓，似乎不止是山水，还有别的什么。房间中间是一张圆桌。此刻，桌上摆了一些点心果品，还有一壶桂花酒。

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此刻正坐在桌前。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星涯。那眼神柔情似水。星涯走到少女近前，站住身形。侍女在外面关好了门。

星涯站在屋里，既不前进也不后退。见星涯站着不动，那女孩开口说道：“过来坐下吧，小弟弟。”说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接着说：“这桂花酒不醉人，你大可以当成水，饮一杯解解渴。”

星涯微微一笑，走到女孩近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去，看着递过来的酒杯。说道：“这位姑娘，你的主人若是有话说，就请她出来说话，不然，恕在下有事在身，不能奉陪了。”

话毕，起身要走。那女孩愣在原地。“且慢！”只听一声阻止声传来。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名女子人。借着灯光望去，这名女子红罗衣，百褶裙，素莎裤，鸳鸯鞋。头上凤钗束发，背后青丝披肩。并没有涂脂抹粉，却也是倾国倾城。星涯看到来人，丝毫也不惊讶，只是打了声招呼：“红叶姑娘，在下云游四方卖药郎，在此有礼了。”

红叶还是有点小惊讶的，对方竟然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替身。红叶来到星涯近前坐下，说道：“小女子看这位公子谈吐不俗，恐怕不是江湖游方售卖丹药的术士吧。这位公子，你我二人只见过一面，公子竟然记住了小女子的名字，小女子受宠若惊，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星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完，坐了回去。

“公子答非所问啊，你下去吧，小翠。”红叶吩咐了一句。她冲着自己的替身摆摆手，那女子立刻离开了房间只留星涯和红叶两人独处一室。

那个叫小翠的女子刚一出去，就听到了门外的窃窃私语：“你出来了，怎么样？姑娘看上那小哥了？”

“是吧，我就说姑娘喜欢年纪小的。”

“不过那小哥长的也真是带劲。”

红叶尴尬的在屋里咳嗽了一声，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公子见笑了，”红叶说了一声，“小女子自罚三杯。”说完，连续饮了三杯桂花酒。此刻，红叶面色微红，透过点点灯火，甚是动人。她看着星涯，问道：“公子此行意欲为何啊？”

星涯说道：“闲云野鹤，漂泊四方，与清风同眠，与露水同醒。”

“公子又答非所问了。”红叶听了似乎不太满意。她接着问：“公子觉得今晨的那对母女该不该救呢？”

星涯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说道：“小姐相信命运吗？”

红叶不解，说道：“公子还是答非所问啊，不过，说到命运，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半晌，星涯不语。红叶见星涯不语，恍然大悟，说道：“此处幽深僻静，公子放心。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星涯笑笑，走到窗前，看着窗户，透过紧闭的两扇窗户的缝隙，似乎看到了窗外的景致。

星涯缓缓的说：“那对母女冻饿而死，是命。遇到姑娘善心，给她们银钱，她们可以吃几顿饱饭，是运。姑娘改变了运，但是改变不了最终的命。”

红叶听了，非常不认同，她说道：“公子的意思是要认命吗？难道穷苦人的命就是一辈子被欺压吗？”

星涯转过头，反问道：“姑娘觉得一些银钱就能改命？她们运气好，遇到了你，吃一顿饱饭，运气不好，刚到手的银钱就会被混混抢去，也许还会因为这点银钱白白丢了性命。姑娘所谓的运，非但不能改变命，反而加速了最终宿命的到来。”

“那，就不该救人吗？勿以善小而不为啊！”红叶不认可星涯的说辞。

星涯一把推开窗子，忽的一阵风，吹得窗外的桂树花落满地。星涯伸出手，说道：“姑娘请看，这些花瓣，我现在伸手救它们。有的花瓣，自己落到我手里；有的花瓣，就在我旁边，不肯过来；还有的嘛，飘的越来越远了呢。”

红叶似乎有所感悟，她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星涯缓缓的说道：“疾风知劲草，野火烧不尽。人不自救，无人可救！随波逐流，其命可悲！转运不如改命！”

“改命，谈何容易”红叶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