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浇水不问前程

气逼出的一层热汗便消了下去。

她因听王夫人如此说，便忙问道：“不知这四妹妹究竟是怎么了？我因连日事忙，前日才模糊听了一耳朵，仿佛说是四妹妹闹着不愿嫁人，要剃了头做姑子去？”

王夫人见迎春问便也大大叹起气来：“可不是吗？说起来都是水月庵的那些个姑子闹的。你也知道你四妹妹总爱同那些姑子们一处顽。原我同老太太倒也觉得没什么，想着或许是这孩子佛缘比旁人深厚些也不一定。”

“可近些日子瞧着这孩子倒越发痴迷了，连花儿粉儿也不用了，听说还同那些姑子们偷偷换着衣服穿。”

“上日水月庵的智能带着她小徒儿过来，也不知那小徒儿怎么的便同你四妹妹提起，如今有个小姐，因她大姊是难产死的，她便也怕起来，死活不愿嫁人生子，闹着要剃了头做姑子去。（1）”

“她们那家的人也是，小孩儿不晓事，大人竟也不晓事，竟就当真随了她去了，于是前儿这小姐便在那京郊的清凉庵剃度出家了。”

“你四妹妹听了这事儿便疯了，闹着不嫁人，也要剃了头作姑子去。老太太气得了不得，说以后不许那水月庵的姑子再上门，好好的小姐都给她们带累坏了。”

“虽不许她们上门了，可你那四妹妹已是着了魔了。我和老太太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可她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