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系统陷入良久的沉默。

这是事实，系统不敢和裴森赌。

过去多年的相处经验告诉系统，裴森就算是死也会拉上所有人垫背。她就是一个理智的疯子，是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去赌的恶鬼。

她不在乎死了多少人，有些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只要是她想达成的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她都必须达到。

她可以为了首领的位置杀死自己的父亲，同样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权利而杀死一起成长的弟弟。哪怕这个弟弟从小对她依赖十足，也能够毫不犹豫地将摧毁核心的药物强制塞入他的口中。

如果不是系统及时阻止，这个世界早就因为男主的缺失而崩溃了。

而在裴森做出这件事情之后，系统责问她，为什么要杀死裴序。

而这个疯子却笑得没有任何愧疚与懊悔，只有兴致被打断之后的无所谓，“因为很好奇世界之外的样子嘛。而且，我也想试一试能不能取代他啊。”

【你是男主的姐姐！你是反派！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主角！】

“那不是正好吗？等到世界崩溃，我们大家一起死啊。”

如果无法达成目的，那就全部毁灭。

草菅人命，蛮横残暴，极端自我，虚伪傲慢。所有特制都是当初系统为绑定裴森时所检测的本质，却在之后遭到反噬。

现如今，裴森以同样的姿态面对系统。

不同的是，上一次的系统有能量兜底。而这一次，就算裴森杀死了所有重要人物，它都无能为力。

【……你说得对，我不敢和你赌。】

【裴森，我只帮你这一次。在此之后，我不会再帮你。】

笑意在眼底蔓延，裴森的笑容里染上了几分浅薄的愉悦，“一次就够了。”

毕竟在这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夜晚，天空中再一次翻滚起乌云，重重的雷光从云层的间隙闪烁而出，轰鸣之后，便是倾盆大雨。

落然然将餐桌上的盘子收拾好，望了眼窗外的大雨，缩缩脖子。

今天是倒计时高考第五天。

值得庆幸的是，裴森并没有杀她。而是看在她做的一手好菜的份上将她留下开处理一些杂事。

就在今天傍晚，裴森离开了家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大概率裴森是不会回来的，因为今天是黑森林实验室的“进货”日期。

在组织内做了一年多的秘书，落然然当然很清楚实验室每个月会统一在哪一天验收货物。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落然然没有理由地感到心慌。

“只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

磅礴的大雨不断坠落，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方锦星面无表情，站在远处眺望那雨中缠斗的两位异能力者。

哪怕已经杀死那个听见了谈话的男同学，陆江峰依旧能得到消息，而后在裴森进入黑森林之前将其杀死。

当两人进入黑森林边界被陆江峰出手拦截，裴森甚至没有半点的惊讶。

她早就料到，就算男同学不去告密，陆江峰也能够找上来。

方锦星深呼吸一口，找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将自己藏好。

十一区是整个区域的最南边，除了多雨之外，还有热带森林多出分布的特点。而黑森林则是十一区最大的热带森林，因为常年昏暗不见阳光而得名。在穿过巨大的森林之后，就是漫长而没有边际的海岸线。

虽然十一区矿产资源稀缺，但因为有海岸线的缘故，所以海资源还算丰富。只不过因为中间相隔了一个黑森林，在混乱的十一区里，沿海地区除了部分的海产品公司驻扎，就再也没有多少人居住了。

在进入黑森林之前，会有一大片缓冲地带，没有多少人居住，却存在不少植被。

这些植被分布杂乱无章，再加上夜晚的倾盆大雨，使得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漆黑无比。

方锦星忽然感觉到有些冷，但他猜测又是幻觉。

正如靠近裴森就会感到心情烦躁一样，这样的寒冷也不过是视线内出现裴森而产生的身体应激。

远处，两人的打斗不过刚刚开始。

但裴森不打算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陆江峰现如今是b等级中期异能力者，与裴森相差了整整一个大阶的距离。且他的异能是全身金属化，从表面的肌肤，再到内脏，都变得坚不可摧。

在这样的情况下，d等级的空气刃哪怕是一道小小的口子都切不开。

陆江峰的手臂，脖子，前胸等重要部位都已经完成了金属化，此时的他目光冰冷，对站在他对立面的裴森说：“你不该擅自违背校长的意愿。”

裴森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显得无比敷衍，连点头敷衍的耐心都没有。她的左臂已经挂上伤痕，腥红的血不断从手臂往下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