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当罚
“累吗?”谢怜递给丁月水壶,这几天,他们为了画布防图,日升而出,日落而归。
“累。”丁月坦诚地说道,她看向谢怜,眼睛里却闪着亮光:“但我很开心。”
“谢怜,你知道吗?其实我有些恐高,但不知道为什么等我真的走上去的时候,我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丁月盯着远处那片孤零零的云说道。
“所以嫁给我,会不会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谢怜目光灼灼。
丁月避开了他的目光:“这不一样,我的身份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比如?”
“你的仕途。”
“这些只不过是那些懦夫给自己找的借口,为什么男人的仕途要跟女人挂钩?”谢怜紧紧盯着丁月,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谢怜突然强硬的目光让她有些不适,她垂下眸,不再看他。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参和进去了,你一个女子竟然敢参与朝政,疯了简直就是疯了。”被封为画师郎的那天,王妃跟发了疯一般对着她破口大骂。
谢怜的目光软了下来,他递给丁月一张信纸,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希望自己不是丁月迫不得已的选择。
“什么?”丁月有些疑惑地接过。
“王妃向皇帝请旨,革去你的职位。”谢怜死死地盯着丁月,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
丁月手里的信纸“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嘴唇煞白,她无措地看着谢怜,眼神黯淡。
“为什么?”丁月眼睛里闪着泪花。
为什么事事都不能如她意?
谢怜看向远方的一大抹白云,那湛蓝天空里的一点白:“我也不知道。”
两颗迷茫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靠近,云被风吹走。
“谢怜。”丁月轻声唤道,就当是赌一把吧,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她在一瞬间她把谢怜当成了她的跳梯,她不想被困在王府。
“嗯?”谢怜转头看向丁月,语气轻柔。
“谢谢。”
回京的途中,谢怜和丁月似乎在刻意躲着对方。
忽然,天空下起暴雨。
十一找了一间客栈歇息下来,雨下了两天两夜,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愈下愈猛。
“怎么大家最近都不说话啊?”青禾夹起一片小炒肉,默默地问道。
隔壁桌是几个大老爷们,酒上来后,说话的声音就没停过。
“听说了吗?屠夫家的小女儿死啦。”
“咋死的。”
“上吊。”
“好端端的咋上吊?”
“不知道,但听说啊,他们家小女儿身上都是伤。”
“哎呦,造孽啊。”
隔壁桌肆无忌惮的议论声衬的他们愈发安静。
谢怜和丁月互相看了一眼后又迅速把头低下。
“可能是想薛晏了吧。”
十一一本正经的回道让饭桌周围的气温变得更冷。
“谢怜,你出来一下。”丁月放下碗筷说道。
谢怜低着头乖乖地跟着她站到了屋檐下,雨声很大,刚好能遮住他们说话的声音。
“还是算了吧。”雨倾盆而下,丁月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真切。
谢怜诧异地看着身旁的女子:“为什么?”
“谢怜,你应该有你的人生,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
谢怜自嘲般笑了笑:“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件事上没有私欲呢?”
丁月错愕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谢怜,尔后不知所措地转过头去。
雨下得急促,从石板上冒出白色的水雾。
一位年轻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过,伞下还有一位妇人,肚皮隆起,似是怀了孕。
“你,觉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丁月蹙起眉头忽然问道。
谢怜晃过神来:“谁?”
“那个怀了孕的女子,昨日我就见过她。”丁月有些疑惑,这么大的雨,怎么会让孕妇上街,而且还是连续两天。
“下这么大的雨,走路也不安全,要不然我们送送她们吧。”说罢,谢怜便冒雨跑上前。
丁月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那个妇人摇了摇手,像是拒绝了谢怜。
谢怜跑了回来,浑身湿透。
“她们说不用。”谢怜不解地看向伞下的两个人,难不成是自己长得太吓人了?应该让丁月去问的。
“换身衣服,跟着她们。”丁月死死地盯着她们,她们走得很慢,她不会记错,昨日也是她,只是为她撑伞的女子换了一个。
谢怜虽然不知道丁月要干什么,但还是麻溜地换上一身干衣服,他亲自驾着马车,小心地跟在她们身后。
远远地看见一个村子,丁月和谢怜下了马车,留下十一和青禾。
村子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