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王妃,宰相大人想请您去宰相府一趟。”
王妃微微一愣,她与宰相素来没有交际,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请她?于是便委婉地问道:“请问宰相大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您去了,不就知道了吗?”那人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给王妃任何拒绝的机会。
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前备好,王妃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嬷嬷,安了安心,强装镇定地坐上马车。
“平白无故地他怎么会找我?”王妃抓住嬷嬷的干枯的手紧张地问道。
“遇事最忌讳的就是慌张。”嬷嬷摸着王妃的手背安慰道。
王妃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宰相府。
许平山早已等候在大厅:“老臣参见王妃。”
“不必多礼。”王妃笑着说道。
“那日,多亏了王妃,才没让小女遇刺一事泄露出去,保全了我们宰相府的颜面。”许平山客气地让座。
王妃温和地摇了摇头,谦逊道:“还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准备不周,没有提防住小人作乱,让凝儿受苦了。”
“是她福薄。”许平山抹了一把胡须,无奈叹道,顿了顿,又转身说道:“近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奸细入京,南宁大灾,件件吵得是朝中无一日安宁,我本想凝儿的事就此作罢,免得再添事端,但不承想有人竟画出了凶犯的相貌,看来是想为凝儿鸣不平啊!”许平山说完,仰头爽朗地大笑了几声。
王妃眼底晃过一丝慌张,那日的宴会上只有丁月和许芊凝见过凶犯相貌,宰相府要是想查到刺害许芊凝的凶犯,哪里轮得着他人插手,这分明就是想压下去,而如今有人画出凶犯人像,就是相当于在往火坑里跳。
“宰相大人这是何意?”王妃定了定神,眼神有些僵硬,她虽不喜丁月,但也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平山背过身去,轻蔑地笑了笑。
牛二——他手下的人到他家时,正在拣蘑菇,他让人随便给牛二喂下一颗毒药,都不用见血,牛二直接当场毙命,杀他比他自己杀头猪还简单。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牛二刺伤了许芊凝的脸,但他敢来京城,就该死。
也多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去找了谢怜,才让他肯定那人就是牛二,也让他能提前做好了准备,截掉谢怜上的密函。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那个丁月,整个宴会,偏偏就她看到了牛二的脸,还画了下来交给了谢怜,如若不是碍于她世子妃的身份,早就除之以后快了。
一个两个都以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可笑至极。
“我给王妃讲个好玩的故事吧,我有个认识的年轻人,说要为天下百姓匡扶正义,结果正义没匡扶住,反倒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到底是年轻气盛,以为所有的事都会顺着他的意,这人啊,可以坏但不能愚蠢,您说是不是啊?”宰相笑着问道。
接着又看向王妃继续一脸无辜地问道:“你说,要是有人毁了王府的清誉,王妃,你又该当如何呢?”
王妃嘴角一阵抽搐,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咬着牙回道:“自然是严惩不贷。”
“好一个严惩不贷。”宰相脸上浮现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
回王府的马车上,王妃死死地掐住自己手心,恶狠狠地说道:“一个宰相也配来威胁我。”
嬷嬷宽慰地摸了摸她的手背,叹道:“今时不同往日。”
“一定要给若儿寻个好郎君。”王妃坚定地说道。
回到王府,王妃直接让嬷嬷领着丁月去祠堂找她。
“王妃。”丁月不明所以,轻声叫道。
“你知道今日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王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
丁月晃了晃头,既不是世子的忌日也不是王爷的忌日。
“跪下。”王妃冷声冷气地命令道。
丁月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跪下,她高傲地抬起头,挺直腰板,不满地看向王妃。
“你还敢看我,你知不知道你给王府添了多大的麻烦?”王妃怒骂道。
“你是不是把刺害许芊凝的人像画了出来,你好大的本事。”王妃讽刺地说道。
丁月瞳孔一震,果然谢怜上报一事失败,但谢怜是绝不会出卖自己的。
“你把画像还给了谁?”王妃厉声问道。
祠堂里香烟缭绕,密不透风,阳光照不进来,昏暗一片,案上摆满了果盘,烛光不安地抖动着。
“给了该给的人。”丁月视死如归般说道。
“该给的人?你还敢犟嘴?”王妃手里木板朝丁月挥了过去,王妃手下没有留情。
丁月摔了出去,她双手撑地,冷冷地看着王妃,嘴唇发麻,没了知觉,血滴到了木地板,她才后知后觉地擦了擦打碎的嘴角。
“世子妃,他们是官场里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你一个小姑娘,大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