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牛吃嫩草？

寒风肆虐，天气阴沉，风很大，天地之间朦胧一片，像是覆上了一层薄纱。

天气预报显示整个北方将迎来大范围的降温，部分地区还会有暴雪，最低气温零下十五度左右。

这样的天气本不适合出门，可宁熙棠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顶着鬼哭狼嚎的风声前行。

她要回去结婚。

这是她成年以年来第一次回宁家老宅，想要掩藏的记忆，在这一刻不断地往出翻涌。

宁家老太爷要她在早晨八点之前赶到，要知道，就在前一天晚上，她还在活动现场，根本赶不及。

可这是老太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当然，她一个养女，还不包括到“谁”的资格中。

可能对于现在的社会，“命令”一词显得太过遥远和生硬，但对于宁家来说，老太爷的话，就是命令，既是“命令”，那怎能违抗。

车里就她和助理司机三人。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她就没怎么睡过，凌晨神志不清的爬起来洗漱，吃了个鸡蛋，一杯牛奶，这会昏昏沉沉的，靠着车椅，想睡，可怎么都睡不踏实，脑子一片混沌。

车窗外天很黑，干枯的树枝在摇晃，风也还在继续。

“咯吱——”

刺耳的刹车声像一道惊雷，骤然落入宁秋梓耳中，周围刺骨的冰冷让她浑身沉重，她觉得自己可能感冒了。

宁熙棠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疑惑，她记得车里开了暖气······

秀美的黛眉微拢，她的眉心折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怎么了？”

车里没人应答，司机在开车，助理乐乐好像在睡，她望了一眼车窗外，很黑。

什么时候了？

她摸索着找手机，动作中碰到了乐乐的腿。

“师傅，暖气打开，乐乐都冻得没温度了，这样会感冒的。”

她等了会，前面的司机没说话，车里的温度也没上去，宁秋梓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司机不会也睡着了吧？

她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声音，太暗了，根本看不清前面，这太危险了！

宁熙棠搓了搓手臂，她在上车的时候就脱了羽绒服，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袖子很长，垂下来遮住了她葱白的指。

空气冷的让人很不舒服，她打了个寒战，后背凉凉的，身上已经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加紧了找手机的速度，终于在座椅缝隙中找到了，她按亮看了一眼时间，04：04。

这不对呀，按照车程，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怎么才四点？

宁熙棠又打开手电筒，不太明亮的光穿过座椅，照在了司机旁边，她离开座椅，手撑着椅背，弯腰往前。

出于礼貌，她没照在司机脸上，因此看不清司机的神色。

“师傅，师傅！”

还是没有动静，宁熙棠一手撑着座椅，一手拿着手机，想要摇醒司机，却空不出来手来，无法，她只能将手电筒照在司机脸上。

这一瞬，宁熙棠忘了呼吸，双眼睁得极大。

司机脸色青灰，看着就不是正常人能有的肤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手上指甲很长，泛着黑色······

“啪！”

一只手从背后搭上了她的肩膀。

宁熙棠一僵，然后缓缓扭过头去······

黑暗中乐乐一动不动，宁秋梓强忍着恐惧，将手电筒照过去······

随着光一寸一寸移动，身后的人也逐渐清晰，乐乐脸色雪白一片，眼睛处是两个黑洞一样的窟窿，猩红的嘴唇仿佛喝了鲜血。

？！！

宁熙棠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

站起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她不是在车里吗？

对，她是在车里，但是她的胸口处像是被切断，上半截在车顶，下半截在车里。

宁熙棠茫然四顾，也发现了周遭不是她熟悉的环境，雾很大，突然皱起的一团中像是有鬼面要撕开浓雾冲出来······

“醒醒，熙熙，醒醒——”

“呵······呵······”舒适的温度让宁秋梓发凉的手脚逐渐恢复知觉。

是乐乐的声音，“熙熙，你怎么了？”

她好像从无间鬼域重新回到了人间。

“是梦？”宁熙棠小声呢喃。

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清醒后梦境记忆快速地褪色，以至于要她很努力的回想，才能记起那种像是陷在泥潭中的沉重感觉。

声音太小，乐乐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宁熙棠看着乐乐红润带着点婴儿肥的脸，“······没什么。”

乐乐取了纸巾，“熙熙，快擦擦汗吧，是不是车里温度太高了，要不要降降？”